“小清!”张二花拿着那三千两银子的银票在背后叫她。()三千两,除去成本,还能净赚上一千多两银子。张二花欣喜地看着手中的银票,心想如果能再在价格上再提高上两三成的话,那还能多赚上几千两银子。但她明白,李红冰这样做是有目的的。
李红冰转身,含笑望着张二花看着手中的银票两眼放光的样子。
“小清,原来你屯积的那五个仓库的药材是用来治疗瘟疫的啊。”张二花佩服道,“你怎么知道永慈药行有祖传治疗瘟疫的秘方?”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李红冰拍拍她的肩膀,“若没有经过一番深入了解,深思熟虑,我会那么莽撞行事吗?花了一千多两银子赁个负债累累的破药行,外加五个大仓库的无用的草药,你真的以为我的银子没处使,拿来撒气的啊?”
张二花不好意思地笑笑。想了想,又道:“小清,我们总算没有亏本,赚回了一千多两银子。不过,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呢?”
李红冰又笑了,她的确是在放长线。与何会长议定的收购价格只提高一成,目的是要为永慈药行做做广告,打响知名度,重振百年老药行的形象。谁曾想,倒钓来了开启南北药业商线这条大鱼,这算不算是意外收获呢?
“还有一点,”张二花再问道,“小清,你
能未卜先知吗?怎么会知道北方地区必有瘟疫流行?”
“久旱之后必有大涝,瘟疫的爆发就不可避免,这是常识。”李红冰道。
“常识?”张二花摸摸脑袋,她怎么就不知道呢。
“永慈药行的运作要转入正轨了。(燃文)”李红冰仰头望着远方,目光深远悠长。远方,暮色苍茫,天边的晚霞烧得正艳。
苏氏回来时,便看到李红冰站在院子中央,早春的寒风微微扬起她垂落于襟前的碎发,桔黄色的夕阳余辉给她明艳无双的脸庞踱上一层淡淡的光晕。她就那样静静地伫立于夕阳下,神情柔和娴静,一双大眼睛流转着坚毅笃定的光芒。苏氏突然觉得,女儿就好像是一条暂时蜗居于浅水溪流的蛟龙,终有一日,她会冲出这狭小的束缚,游向属于她的浩瀚海洋。
接下来,李红冰和张二花又整整忙了六七天。张贴告示,**员工,制定员工工薪与盈利挂钩的方案。至此,永慈药行的营运才正式步入正轨,除了生产治疗瘟疫的特效药外,还生产南北方各大药馆药铺所需的必备药材,同时也解决了苏氏的仁和堂北上采购药材阻滞的难题。
在聘用药行掌柜上,李红冰花了一番心思。她原想启用药行的原掌柜吴权,是考虑到吴掌柜对永慈药行有多年的感情,但深入细想,这吴掌柜为人倒是忠心耿耿,但心肠太
软,保不定哪天原来的少东家一求他,又把永慈药行卖掉了。最后,李红冰把在永慈药行制药的汤师傅提升为掌柜。这汤师傅叫做汤峰,在永慈药行也干了几十年,对药行自有一种深厚感情,而且为人耿直,做事也颇有决断力。在制造治疗瘟疫的特效药上,李红冰就是跟他商议之后才拿定主意的。
“明记陶瓷”也不断传来好消息。自妹妹李惠娘差点被逼良为娼之后,李兴旺果然收心养性,再不去沾染赌坊,只一心一意地钻研制陶技术,发扬光大李氏一脉的传统技艺。由于李兴旺精湛的制陶技艺,那个明公子按合约规定特地为李红冰腾出来的货柜经常出现断货现象,反把明公子店内的其他陶瓷比了下去,尤其是李红冰闲来无事画的几件新奇的小玩意,经常被那些达官贵人的公子哥小姐们争着抢购。(燃文)
至月底,随着南昭王妃定下的期限的临近,那一套十二生肖的茶具也基本完工,只等李红冰验看后,便可送往南昭王府。
入夜,大街上,忽然出现了一条身影,以极快的速度掠过幢幢屋影,来到巷子深处的一座朱门大户前,身形微顿,几个纵落,就消失于高墙之内。
李福刚进大厅,刚点燃桌上的烛台,便看到一道欣长的身影静静地伫立于菱花格子窗前。对于大当家的神出鬼没他已经司空见惯,所以并未
表现出太多的惊讶。
他素知大当家在思索的时候最不喜欢打扰,因此也不多话。把桌子的炉子点上火,架上茶一个精巧的茶壶,等水烧开后,再添加入茶叶。顿时,一阵清冽的茶香飘散开来,溢满了整个大厅。
大当家转过身来,眼中露出难得的一丝笑意:“李管家的‘碧螺春’是泡得越来越好了,”目光一滞,便停驻在淡青色带了蕾丝花边的茶杯上,“这杯子,更好。”
李福偷偷瞄了大当家一眼,见纯色的黄金面具在烛光下光华流转,黄金面具下那一双深遂的眼睛却喜怒莫辨,于是便带了三分小心答道:“这杯子,小人派人在‘明记陶瓷’里购得,近来,这款样式的茶具在扬州城里那些官宦之家的夫人小姐们中间疯传。所以,小人就派了购得一套回来,让大当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