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刚才我看龚姑娘的神情,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紧跟在呼延二公子后面的茗砚笑嘻嘻道。
刚才那一顿抢白,算是替自家公子出了口恶气。
呼延二公子满意地笑笑。他平日城最恨的就是嚼舌根打小报告的,这回,就让那个刁蛮任性的小丫头受些教训,长长记性。
上了汉白玉石桥,呼延二公子顿住了脚步。
不远处的玉华池边上,一道淡雅的倩影尤为亮眼。水红的礼服,外面缀着星星点点的珠玉,在阳光下闪着璀璨的光。
淡淡芙蕖新舒粉颜,那女子就静静地临水而立,凭栏望着池里的簇簇拥拥的荷花随风翩迁,看十数尾红背玉花色的锦鲤在莲叶间穿梭嬉戏。她就那般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那份恬静安详使呼延二公子繁杂的思绪一下子安静下来。
她是为了惹上太多的麻烦,特意避开众人,走到这个僻静的地方来的么?
呼延二公子的唇边溢出一丝笑容,冷漠的眼神如江南烟雨般迷迷蒙蒙,脸部的线条也柔和起来。
“在看什么?”他缓步踱到她身边,连脚步也不知不觉地放轻,似乎怕惊吓到她。
苏文清瞬然回头,似乎有些愕然呼延二公子会在这么僻静的地方出现。她本意是寻个僻静幽远的场所好避开他,谁知却被他寻过来了。
转念一想,不由失笑。他是这南昭王府的主人,打小在这里长大,这个王府哪个角落他是不熟悉的?自己这样做,也不过是徒劳而已。
淡淡的笑意缀在了她明艳无暇的脸上,呼延二公子却看得呆了一呆。这样的笑颜,如晴和的春风拂面,如娇艳的荷花盛放,如陌上花开,有许多美丽的蝶飞……
他蓦地产生一种奇异的想法,想与她并肩一起倚风自笑观秋水,烟波深处弄扁舟。
“看荷花。”苏文清淡淡道。
呼延丝毫不介意她语气中的轻淡疏离,也看向池中那打理得极好的荷茶。南昭王府里有几十名的花匠,不仅荷花打理得好,其他的花卉,也伺弄得极好。
“如果你那么喜欢看荷花,那就住在府里天天看如何?”呼延二公子又道。侧眼旁观身边的她。近在眼前的她,明眸善睐,清丽脱俗,疏离中透着一股不容人亲近的冰冷。一身水红盛装衬托着她越发妩,正是他心目中淑女的形象。
苏文清猛地回过头来,看住他。眼中有巨大的震惊。过了一会,震惊如海水般慢慢退却,现出柔柔的笑意来。
要她天天住在南昭王府里,意思是说这个呼延二公子要迎娶她进门?
“嫁给我,做我的妾室,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呼延二公子直截了当道。他是未来的小王爷,王爷的爵位迟早非他莫属。一个平家女子,做正室的话母亲那边绝对通不过,做妾室还是可以的。
“你喜欢种蘑菇,我可以赁一块更大的空地给你;你要开美食城,我可以让人进行扩张装修,让全扬州城的商贾都把那里做为洽淡的场所;你要开成衣铺子,我可以让你的铺子专做御供的礼服,宫衣……”呼延二公子滔当不绝地说道。
“可以了。”苏文清笑着打断他的话。他开出的条件绝对诱人,可以给她锦衣玉食的生活,又可以给她绝对的自由,做她自己想要做的一切。只有一点,他给不了,就是名份与自尊。
而这两个,恰恰是她最想要的。
给她一个合理的名份,让她可以平等地与他并驾齐驱,同时宽容她的自尊,可以让她的人生再次辉煌。而不是像大多人看到的,在王府里里外外的人的眼中,她的地位永远低人一等,永远是那个卑微得见不得人的小妾。
而且,呼延二公子如此大言不惭,他却忘记了,她与他之间有一种叫做感情的东西存在吗?毫无情谊可言的两个陌生人,他拿什么来换她日后的委曲求全?凭什么那么肯定,她会禁受不住这些东西的,一口答应他的要求?
这个南昭王府二公子,未免太小看她了。
“小朋友,别开玩笑了。”她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全然不顾他深皱的眉头,“你凭什么就认定,我会答应你的要求?”她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我们不是同路人。”
“为什么?”他顿时忘却了背上伤口传来的疼痛,震惊地望着她。有多少人挤破了脑袋,都想要挤进南昭王府里来,她却居然让他“打消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