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琅听到她的声音,油然升起一股保护,只恨不得抢上前去,将她搂在怀中,百般抚慰。
“姐姐别这样,相信好人总会有好报的。你这样,我也好想哭,”真真的声音已经有些瓮声瓮气,断断续续,她猛然将声调拔高,作出快乐的样子,“好了,姐姐,把你的那段古文念给我听吧,让我来帮你参谋参谋,到底是淘到了什么宝贝!”
“姐姐可不会念什么古文,还是你自己看吧。”屋里传来纸条唏嗦的声音,显是风情女子,将纸条递给了真真。
“这是什么?开玩笑!这就是古文?”真真一下尖叫起来,
“看来我又被骗了!而且是被一个小骗子骗了!”风情女子咯咯笑着,张琅就看到眼前大门一下被猛然拉开,一只芊芊玉手伸了出来,大力将他拖了进去,“喏,就是这个小骗子,他骗我说,这是一段古文!”
张琅没有提防,踉跄着冲进了屋里。待他稳住身子,茫然抬头,只看到一个美丽的少女,笑容迅速消退,冷冷地看着他。
“不,不好意思……”他尴尬地打着招呼。
真真漂亮的脸上看不到一点笑容,眼中也毫无热情,扬着手上的纸条,冷哼一声:“这是你的?还说是什么古文?骗子骗到家里来了!你马上给我滚,要不然我立刻报警。让你人间蒸发的本事我没有,但叫你在号子里呆几天,我还能办到!你滚不滚?”
风情女子腰肢轻摆,走到真真身边,搂住了她的腰:“好了,真真,姐姐是跟你开玩笑的。这个小弟弟是想要搞清楚,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不是来骗姐姐的。”
“啊?姐姐你……真是的……”真真哭笑不得地剜了她一眼,横了张琅一眼,“这狗屁不通的东西,谁知道是什么?他要弄清楚,自己去想办法好了,我凭什么要帮他?”
“这么说,就算他是你的小姐夫,你也不愿意帮助他了?”风情女子在她的耳边轻轻吹着气,真真被她弄得身子一阵乱扭,又想笑,又要在张琅面前板着脸,表情痛苦不堪,“真真,你就当帮姐姐个忙,看看这到底是什么?这小弟弟挺可爱的,再说,姐姐我也很想知道,这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最多,我晚上过来,多痛痛你好了……”
真真的耳垂一片殷红,修抑难当,双手无力地将风情女子推开:“好啦好啦,我帮这小子破解一下好了。说什么痛爱,搞得人还以为我们……什么一样!”
“我们什么?”风情女子还腻在她身上,身体缓缓蠕动,“两个女孩子家,还能干些什么?嗯……”
她的最后一个字是用鼻腔,从内部悠长地发出。
张琅刚刚平复的心脏,又一阵乱跳。这个女子,简直是迷死人不赔命。
真真被她半真半假的动作,闹得霞生双颊,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地跺了一下脚,摆脱她的纠缠,对张琅说道:“喂,那个谁!帮你鉴别一下可以,不过我先说好,这如果是古文,那还有三分把握。如果不是,你最好还是赶快拿走,我可不是全语言通。另外,就算是古文,我也不见得能全部解开,最多能弄懂四成就不错了,你别抱太大希望。”
张琅对这个结果倒没有不满意,很多古文只有形状,其原始发音并没有留存下来。如果能弄懂几分,也算不错了。
他感激地说道:“行行!能解开哪怕一点,我也万分感激!”
没有专业人才的帮助,这段口诀,可能永远没法解开。但他没有钱,又和人家不熟,谁会下力气,来帮他解开这段莫名其妙的东西?能够在这里,碰到一个精通古文的高手,他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满意?
真真看他态度真诚,扳起的面孔也松动了几分。
“既然这样,你就把得到这段文字……我还不知道这是不是文字呢,就姑且算是吧……,把它的来历详细说一遍,什么地方发现的,是从某个古迹上拓印下来的,还是抄的。那个古迹是什么年代的,有个大致年代也行。还有,是佛教、道教还是什么宗教?另外,是殿堂?还是祭祀用的器皿?总之,越详细越好,我好根据这些特征断代,然后缩小搜寻的范围……都没有?”
她看见张琅一脸茫然,头痛地捂住了额头。
“李姐,你带来的,到底是个什么人啊?一问三不知,让我怎么解?这不是玩我吗?”她低声埋怨道。
风情女子李宛婷咯咯捂着嘴笑,顾左右而言其他:“对了,我先上去,不知道有没有电话呢?最近有三个电视剧的导演,都在跟我接触,说找我去演女主角。我这就先上去,说不定这会儿就有电话来。真真,我的小弟弟就拜托你了,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她临出门前,还对真真来了个飞吻,让真真桃飞满颊。
转过脸来,她对张琅却没好气:“别象个死人似地站着,你倒是把基本情况多少说明一下呀!”
“那个,那个,”张琅抠了好一会儿后脑勺,忽然灵机一动,“事情是这样,我也是听别人口述,强记下来的,所以只有音。而那个人说了就走了,我也没法向他证实。”
“走了?”真真狐疑地打量着张琅,半天不说一句话,然后带他走进客厅旁边的一个房间。这里堆满了录音器材,还有一个专业调音台,一台电脑也开着机。
“这是我闲来无聊,玩音乐用的。”她随口解释道,“别乱碰,坏了你赔不起!”
张琅是赔不起,她只是看看这些器材,就知道全部是非常高档的专业级器材。音乐这东西,一般人也能玩,但普通级和发烧级就是两个等级,而专业级更是动辄数万、数十万。
以他现在的身家,卖了他也抵不了一样器材。
真真在电脑上操作了一会儿,让张琅站到一个麦克风前,把纸条递给他:“你念一遍,我录下来,再做语义分析。”
“不用!”张琅推开了她的手,口诀他早就牢牢地背在心头。
看着自己记下来的文字,反而打扰了自己的记忆,无法准确地表达出念诵时那抑扬顿挫的变化。
当他手碰到真真手的时候,真真像被蝎子蜇了一下,快速缩回手,愤怒地看着张琅。见他没有反应,银牙狠咬了一阵,才掏出手绢,用力在他碰过的地方擦着。
“念!”她赌气地大声吼道。<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