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名名清兵不断被击倒,庞刚心中一阵清明,按照这样打下去,清兵即便是能攻破明军大营,付出的代价也会沉重道让他们承担不起的地步。现在青州军们步枪、火药以及粮食都极为充足,至少可以坚持二十多天,但是清军能坚持二十多天吗?答案是否定的若是八万清兵在这里和自己对峙二十多天的话,不说这七八万清军的伤亡情况,单单是他们和那数万明国百姓的吃喝拉撒也足以将他们的粮食吃个精光。
而此时明军阵前的空地上、壕沟里,己经横七竖八躺满了密密麻麻的清军尸体,那些死去的人无不是神情各异,或睁大眼睛,或满脸不甘,或眼中充满了深深的恐惧与不可思议。
腥红的血液让人触目惊心,从受伤或者死去的清兵体内涌出泊泊的鲜血染红的大地,把干燥的土地沁湿,然后才流进了前面的道壕沟之内。
那些死去的清兵还好一些,毕竟痛苦已经远离他们而去,但是那些手上的清兵却只能继续承受那无尽的痛苦。他们或是被铅弹打断了手脚,或是身体被打了一个大洞,身体上传来的剧烈疼痛使得倒在地上的他们不停的厉声嚎叫、到处的挣扎爬动着,这些清兵身受重伤,虽然现下五月的天气已经变得很温暖甚至可以说有些炙热,但看着那些在死亡线上挣扎的同伴,所有清兵都不约而同的感到了一阵寒意。
终于,那些原本拼命往壕沟里填土的辅兵们几乎是同时发出了一声呐喊,很多人扔下了手中的担子或布袋,哭叫着要向后跑。
在清军大阵中看得一清二楚的岳托看到此情此景,脸色平静的下令道:“将所有临阵脱逃的人通通赶回去,不从者皆处死!”
很快,战场上到处响起了督战队的声音:“大将军有令,所有人不得后退,违令者斩!”
一匹匹战马在战场上飞驰而过,手中的长刀朝着那些不停将领往回跑的辅兵砍了过去,在一片片血光中,至少有上百名辅兵倒在了自己的倒下。
血腥的杀戮将那些被吓坏的辅兵惊醒了,看到那些督战的巴牙喇营凶神恶煞的样子和手中带血的长刀,很多人慌不择路的又往回跑,场面一度十分混乱,许多人就是在这样的混乱中被明军的步枪手趁机打死的。
站在高高大车上的卢象升看到此情此景,不禁叹为观止,清兵倾尽全力围住明军大营来攻打,原以为必是一翻苦战,即便能击退这一波的攻击,己方也势必要则损严重,没想到青州军只是凭借着火炮和那些威力惊人的鸟铲就将鞑子打得损失惨重,从今早到现在鞑子至少已经损失了三千多人。
这个战果不可谓不大,若是按照这样的方法打下去,今天鞑子不留下六七千具尸体根本不可能填平这三道壕沟。
卢象升身后的周思勇不禁感慨道:“大人,庞总兵想出的这个法子还真是神了,没想到这几条小小的几条壕沟竟然能发挥出这么大的威力,庞总兵真乃奇才也。”
卢象升点点头,其实他对于青州军火炮的运用也是非常的赞叹,当术士门火炮齐射时,它们在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巨大能量确实让人为之惊叹,也能给敌人以更大的杀伤和威慑。而那条看似简陋的壕沟更是让清兵吃尽了苦头,无数清兵就是这样折损在这条壕沟前的。
这时候,数十辆临时从别处调来的盾车匆匆的补上了适才被火炮打开的缺口,对于青州军的火炮清军并没有太好的法子,只能用这种被动的办法来抵挡,他们只能抱着你炸毁多少我就填上多少这样被动的办法来抵御对方的攻击。
在经过了一翻努力之后,清军终于又将壕沟前的缺口堵住了,但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地上又多了三百多名清兵的尸体。
在付出了血淋淋的代价后,剩余的清兵终于害怕了,攻击也有些畏缩起来,许多清兵只是躲在盾车后面看也不看的将土包或黄土抛到前面的壕沟去,虽然此举很是浪费,但至少安全了许多,中弹的几率也低了不少。
看到清兵如此赖皮,明军都放声大笑起来,曾几何时一直以勇武自夸的鞑子竟然也如此叹声怕死,连露个头都这么小心翼翼的,说出去谁信啊。
此时的阵地上只能不时听到沉闷的枪声,以及许多身受重伤的清兵伤员躺在地上不停的呻吟,却没人敢冒着生命危险上前救护他们。这些受伤的清兵只能痛苦地躺在地上等死,他们那一阵阵无助的哀求与呻吟声不断的传到了清军大营中。
在后面督战的巴牙喇营的人也不禁面面相窥,这里的明军太难肯了,不但火器犀利不说,连同他们设下的防线也是那么的猥琐,只是区区几条壕沟就将数万大清勇士牢牢的挡在了外头,这哪里是什么防线,这简直是一座血肉磨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