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谧而安详。
四野寂寥,偶尔传来遥远残乱的虫鸣蛙啼之声。
男女微不可闻的呻吟夹杂着急促的喘息声在彼此耳畔滋长蔓延,滚烫的躯体四肢交合,渐渐融为一体。
深陷水乳,交融中的二人并没有注意到外界逐渐发生的变化。
细碎晶莹的光芒在夜空中轻盈地跳跃着,由远及近,渐渐成势。
松枝火把‘噼啪’作响,在一望无垠漆黑的夜色中行迹诡秘地吵闹着。
风声凄厉,落叶萧索。
渐行渐近的人潮包围了洞窟,一团团金红跳跃的火焰将这一隅所在照亮得恍若白昼。
“哼,我说怎地还不回来,”洞窟外传来杨大总管讪笑轻蔑的声音:“原来宇公子贪慕我家小姐天姿国色,露宿荒野,正行那苟且之事呢!”他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宇公子,我警告你,你诱拐良家妇女、色胆包天、败坏我家小姐名节,你这辈子,完了!”
这番话在寂静无声的旷野中传出来,如钟磬嗡鸣,四壁回响,甚是震撼人心,吓得洞窟内正鱼水欢好的两人如被人捉奸当场,慌忙爬了起来,各自抓起衣裳就往身上乱罩。
尚不及穿戴整齐,洞外花蓉手下众侍从已迫不及待一拥而入,反扣住宇公子双臂,将他五花大绑扭拽了出去。
花蓉亲自入内。小心翼翼地将‘被**蹂躏轻薄’地织缨妹妹搀扶了出来。
行至宇公子身旁。花蓉一脸义愤填膺。伸手指着他地鼻梁。痛骂道:“你这个狼心狗肺地淫贼!你这个该挨千刀地人间败类!枉花容对你以礼相待。你。你竟然做出如此下作卑劣地勾当!你还我妹妹清白来!”
“贤弟。听我说。你错怪愚兄了……”宇公子岂知是计?慌忙分辩道:“我已承诺事后纳织缨为妾。我们这是彼此爱慕。两厢情愿地……”
“胡说!狡辩!”花蓉岂肯轻易饶他?当即喝道:“我妹妹生得倾国倾城。岂能答应与你做妾!好你个不知廉耻地登徒子。来人啊。给我将他押解回府。严审不怠!”
众人一拥而上。哪里还给宇公子开口地机会?匆忙拿事先准备好地碎布堵了嘴。将他押解下去。
从头到尾。织缨一言不发。只是一个劲地哭着。
定计策的时候花蓉就一再嘱咐过她:你什么话都别说,只管一个劲地哭就得了,那宇公子我们也不过吓唬吓唬他,伤不了他半根毫毛的,你就放心吧。
织缨事先得了花蓉承诺,加之本来就不善言辞,便干脆一语不发,依计行事。
搞得宇公子百口莫辩,这‘****少女’的黑锅扣脑袋上,一时半会儿想要摘下来,怕是很难。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句话:我们家姑娘的清白是被你小子平白强占了去啦,咱们就来聊聊这事儿该怎么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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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签子、辣椒水、皮鞭、烙铁、银针……成套的刑具在宇公子面前一字排开。
他疲惫地睁开双眼,看了看,又重新合上,双唇微动,呢喃道:“水……”
不知道这是哪里?地下室,亦或储藏室?他只知道自己被带进来,捆绑在行刑柱上,至今已不知过了多少天了。
空气中充斥着沉闷的、潮湿阴冷的味道,稍带一丝古木腐朽发霉的气息。
这里没有白天黑夜,恍若被世界遗忘的角落,至始至终点燃着一盏破旧的油灯,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光线十分昏暗。
预想的谈判并没有如期而至,花蓉很狡猾,她采取了先消磨对方意志力的手段,在全然不提供食物,甚至日常饮用水的情况下,将宇公子拘束在这间暗无天日的房间里。
这里没有对未来的期待、没有时间的流逝、没有充裕的光线、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希望……再加上愈来愈强烈的饥渴、寒冷、恐惧、愤怒,这一切的一切,已足矣将一个年轻人抗拒的意志力逼向崩溃的边缘。
我想出去,我想出去,我想出去,我想出去,我想出去啊……
“……我,我受不了了,花容,花容,你饶了我吧!”不知捱到了第几天,宇公子只觉得自己神经已经崩裂到几近濒临崩溃的边缘,他痛苦地挣扎、呻吟着,用沙哑的嗓音嘶声裂肺地哀求道:“你究竟想要怎样?你直说吧,我都答应你,我全都答应你……只求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