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又爬了起来,这次面如死灰,他大声道:“罢,罢,罢,事已至此,我又有何面目苟活人世!”说着话就把剑往脖子上一横,滋拉一下,竟然抹了脖子了。这实在是太突然了,我们还笑嘻嘻的看着他呢,都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手,眼睁睁的看着他化作一道白光,直冲斗牛而其实就是一闪然后人就没了。
刘邦他们都被震撼了,李煜则感伤的摇了摇头。我瞅瞅如云,如云先瞪了我一眼,看了一眼手表,向旁边指了指。
我向前走了两步,拐过一间房子一看,朱棣在那儿被刷新了,他纳闷的左右瞅瞅,看来还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唉,这以前应该是多精明强干的一个人儿啊,进了一个新环境换了一种新系统就跟傻子似的,也甭多愁善感了,到哪个游戏就得按哪个游戏规则来,皇帝也没捷径可走,自个儿慢慢适应吧。
我冲他招手:“朱哥,这儿呐,过来过来。”
朱棣一看到我吃了一惊,我猜他怎么也没想到死掉了居然都还离不开这个地方,他磨磨蹭蹭的不想过来,我连做思想斗争的时间都不给他,怕他继续一意孤行的站到人民的对立面去。
“快点快点,干嘛呢?小煜都饿坏了,咱赶紧找地儿下馆子去。”
朱棣老大不情愿的一步一步挪了过来。其实我想我能体谅他,很多轻生的人被抢救过来以后都不再愿意寻死了,对生的眷恋,只有临死那一刻最为强烈。朱棣这情况有点特殊,不过当他现这个问题连死亡都无法逃避的时候,也只有按他最不愿接受的那种方式来面对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朱棣有点短路的问:“你们也都自裁跟着我来了?”
我被气笑了,没好气的说:“美得你啊?还想我们给你殉葬啊?不明白就自个儿留心看,要学的东西多着呢,少摆点皇帝架子什么都有了。”
我背着个手转身往回走,可怜的明成祖永乐大帝朱棣傻乎乎的跟在我的**后面。继刚才战斗力被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小娘皮坚决果断的给否定了之后,死了还会在生前奋斗过的地方继续转悠,这一点让他的理解力也有点跟不上了,一代枭雄,成祖朱棣,就这么着要被我给洗脑了。
当我俩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那几个皇帝看到朱棣都是一愣,刘邦还不由自主的“靠”了一声。
朱棣看到如云非常尴尬,不知道应该真的上去磕头还是装作已经忘记,他脸扭在一旁,这么一个习惯我行我素和直肠直肚的人想耍小心眼总显得非常业余。
又该到了我挺身而出的时候了,我清清嗓子,若无其事的说:“哪儿有吃饭的地方啊?咱哥儿几个今儿个头次见面,好好喝一顿。”
李煜不动声色的说:“武器店对面就有一个酒家,我刚才在村里坐着的时候看到了。”原来他一直在那儿踩盘子呢。
我想得赶紧把这一页揭过去,虽然我的本意是就把这帮皇帝当老百姓对待着了,可是咱老百姓之间处事也得和和气气的是不?只要朱棣同学不炸刺了,咱也没必要穷追猛打把矛盾激化——我突然感到当个领导挺不容易的,要考虑的事情太多。这也怪我以前……生前没什么经验,我最大的职位也就做过地理课课代表,而且就是管收个作业什么的,至于地理知识方面现在还没忘的就是赤道是地球的腰围了……
如云很配合的没给朱棣难堪,她看似无心的在和李煜谈论这村子的格局。其实不止是她,大家都表现的像没有刚才那回事似的,表面上看,这是穷寇莫追和不打落水狗,挺给朱棣留面子的。但说实话,这样对朱棣是很残忍的。我感觉,像现在这种情况,当一个人对某个人或某个群体心存愧疚却又怯于面对的时候,你不去捅破这层窗户纸,而是在这个人知道大家都知道却又都装作不知道的情况下来若无其事,这不能宣泄的压力和不去解开的心结会使那个肇事者很难再在这个群体里抬起头来——除非他有我这样的心理素质以及与其相对应的脸皮。但是我又能怎么办?在村子中央的十字路口让朱棣给如云磕头?就先憋屈他一会儿吧,把这个能二次开国的皇帝气势都给打压下去,这也是我领导艺术的一种进步……话说,当了领导还真容易变坏啊……你不能把这种转变仅仅归咎于我的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