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仁看他动怒,也不害怕:“我们师兄弟十二人,每人都炼有师父的一门秘术,只等将来有一人夺得封神法器,方能做瘟癀大帝,虽是一门兄弟,但亲疏厚薄,各不相同,唯有季衡、文轩二人,其他人死与我何干?别说你去灭了他的蚊子,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连他一并杀了我也不管,只是刚才柳三娘留下来的真经你得给我留下!”
齐星衡冷冷说道:“我如果说不呢?”
方仁轻笑一声:“你知不知道刚才你我说话的功夫,我在你身上下了多少种毒药?本来你我皆是截教兄弟,你敬我一尺,我也敬你一丈,你把真经给我,我也不难为你,立即为你解毒,你若不给,那可就休怪兄弟不讲情面了!”
齐星衡哈哈大笑:“你刚才一共给我下了十三种毒药,有三种使人胀气,一种使人头痛,一种使人癫痫,四种使人昏迷,一种使皮肤溃疡,一种使人筋骨腐烂,一种麻痹人神经,一种使人产生幻觉,我说的可对?”
方仁脸色大变:“金鳌岛王天君弟子怎会有如此高的毒术?”突然一下子跳起来,“你与铁砚峰鬼老是什么关系?”
齐星衡笑道:“鬼老这个名字,我是第二次听说,上一次是在北邙山听季衡说的,这第二次是你说的,我并不认识他,我为什么能够看出你的手段,那也不必向你汇报。”他略想了下,扬起手上写满真经的绢布,“这东西本来就是我的,我没收了天经地义,你如果有能耐,大可以再去找柳三娘讨要。”
方仁心里盘算着自己现在使出法宝能够有几分胜算,脸上现出无边沮丧:“柳三娘脾气古怪,暴虐非常,一生中唯有夫君、儿子是她心病,我上次帮她找到了她丈夫才换来了经书,以后再难有机会了。”
齐星衡有心要从他口中套柳三娘的话,问道:“那你大可以再帮她把儿子找到。”
方仁摇摇头:“她的两个儿子都在黄山一位高人手中,数年来都不外出一步,她早就知道地点,却是不敢上前相见,可不用我说。”然后摆出一副诚恳的样子,“师弟,你我都是截教兄弟,你那真经对师哥来说非常重要,我可以用我的一件宝物相换。”
齐星衡笑笑:“没有我这真经锻炼你身体里的毒血,三月后你蜕皮之时肯定难逃一死,这点我也很清楚,本来咱们同为截教一门,我也不应该这样小气,只是你那师弟的作风我看着实在来气,而且上次遇到季衡,听说他是去关外访友,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跟关外三佛有什么联系,我只担心,现在帮你炼成万毒之体,将来你再倒打一耙,帮助满清入关,那我岂不是资敌自戕?”
方仁听完,竟然笑了:“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就是这个呀?”他长长出了一口气,重新坐好,“先不说我们华夏男儿不能放任那外族入关屠掠中原,单是那封神榜我也不打算逃避,所谓顺天得生,逆天得死,纯属狗屁,我本来也没有打算逃脱封神榜,只是为那最后能够坐上瘟癀大帝争夺瘟癀伞而努力,你说,我凭什么要去帮助满清入关?另外你能认识季衡,我也很高兴,他确实有一位朋友在长白山,但是跟那些佛门的秃驴却没有关系,你尽管放心好了!”
齐星衡略犹豫了下:“封神之中,誓言全部生效,你先下一个毒誓来。”
方仁举起手:“我方仁誓,如果将来封神之战时,帮助满清鞑子,欺压汉族同胞,让我魂飞魄散,连那封神榜也上不得。”
齐星衡说道:“希望你能记住今日誓言,只是我修的是神农地皇道统,正是你瘟神一脉的克星,如果你真像今日所说,我还可以帮你用药调理洗练,助你成道,如果你他日助纣为虐,我也有办法让你应了今日毒誓。”说完把薄绢递了过去。
方仁欢天喜地接过,然后说道:“如此便多谢师弟了,那彩虹蚊子也不劳师弟动手,这里有一条锦带蛟就要上钩,等我钓上来,随便弄一包蚊子药撒过去,保证让他断根绝种!”
齐星衡心想也不差这一会,如果自己贸然出手,不能将蚊子全部灭掉,由他出手,把蚊子全部断根了正好。于是他也不急坐在一旁,看他垂钓:“你钓那像蛇一样的东西是叫锦带蛟么?”
方仁目不转睛地看着山下,一只即将咬钩的扁扁怪蛇:“这东西大名三眼锦带蛟,其毒无比,正是我修炼万毒之体需要用的最主要的一种毒物,共需九条,我已经钓了八条了,只剩下这最后一条……来了!”说完一挑钓竿,又拉起一条不住卷动的锦带蛟。<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