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是来咱们西北考察的吧?”见卡龙若有所思,店老板也热情的问道。
“哦?你怎么知道?”卡龙大吃一惊,这家伙眼睛也未免太毒了一点吧,难道是西北的坐探?
“嘿嘿,客官从草原上来,却又只有两人,你的口音也和咱们这边的莫特人、罗卑甚至图布人和求尔人也不大一样,这么远来庆阳却又什么东西都没带,这不是来考察咱们西北生意买卖情况还能是干什么?像客官你们这种人我可是见得多了,从印德安那边以及吕宋、自由城、科米尼、梅利那边来的商人最初都是这样,不相信咱们西北的生意兴旺,非得亲自来这里四处打探一遍才算信服,依我说啊,那是白白耽搁一次机会。”
“上一次那个梅利的商人不就是这样,走了一个多月才算到这儿,看了好几天,后悔得捶胸顿足,说早知道就直接带着货物过来了,那香料在咱们这儿可是俏货,这一去一来,不是又得耽搁三个月?”店老板明显也是一个健谈之人,洋洋得意得吹嘘着,“我当时就劝他,别在这儿后悔了,有那时间,还不如立马回家,香料在咱们这边得价格一时半刻还不会落下来,赶紧去走一趟,还能赶上。果不成,两个多月那人就带着驮队跑回来了,价格虽然已经有些跌,不过他索姓一趟子给跑到博南府,还是卖了个好价钱,然后驮了几驮瓷器回来去,第二次再来,人也精神了许多,驮子也增加了一倍,估摸着赚了不少啊。”
卡龙心中这时候才算放下一块石头,原来这家伙把自己当作第一次来这边探风的商人了,自己还以为真又被对方看出什么了,嘿嘿笑着回答对方道:“老板,既然这钱这么好赚,你又何必守着这小店,不如自己也买上几辆车几匹马,自己也去做几笔生意,不是赛过现在许多?”
“呵呵,客官你可真会讲笑话,这几匹马几辆车说得轻巧,那得多少钱?按现在的价格,一匹好驮马至少得三十金币,一辆车至少得一百三十个金币以上,若是金州那几家大作坊的车还得抛二十到三十金币上去,还要看能否排上队呢,即便是维托产的车价格也在一百二十金币上下,客官算一算,就算组一个小商队,十匹驮马总得要吧,那就得三百多金币,若是要用车,那可就更贵了,就算五辆车也得六百金币以上,加上拉车用的牵马,至少得在八百金币才能够,这还没算货物成本。”店老板笑着摇头道:“咱们唐河这边最受西边欢迎的就是丝绸和茶叶,可客官知道这两样利润虽高,但成本一样大啊,几匹丝绸都抵得一家人两三年的全部收入了。这还没算请脚夫、杂工的费用,还有,咱们西北这边治安固然良好,可出了李大人控制地区,谁能说得清楚是啥样?这天灾[***]可是谁也预料不了的,栽上一次筋斗,只怕就一辈子都翻不了身啦,这种例子我一样是见过许多了。所以么,我还是守着我这小店,旱涝保收,也算过得逍遥自在吧。”
卡龙没想到店老板竟然把这生意上的事情算得如此透彻,看来这发财路人人都可以想,但要实施可就不是一般人都敢于去冒这些风险了。
“至于像客官这种有资金的自然不再话下,等客官好好看看咱们庆阳的繁华,就会知道咱们这庆阳可是有钱人的天堂,要啥有啥,只要你想要的,这里都有,连你想不到的,咱们庆阳还是有,只怕您住上几天就会乐不思蜀啊。”一脸羡慕模样的店老板看着卡龙不动声色,挤出一丝笑容奉承道。
“唔,饱了,也该进城了,还得看看这庆阳府城里这几年的变化啊。”放下碗的卡龙站起身来,这倒是他发自内心的真话,短短几年间,边陲小城庆阳一跃成为整个中东大陆接合部的中心城市,其辐射力和影响力已然遍及北至北令海滨,南到吕宋,西到西腾格里草原和森格平原的广褒地区,这样的变化这不能不让他深思。也许进了城,会带给自己更多的惊奇。
旁边的仆从已经随手丢下几枚银币,让一旁的店主笑得合不拢嘴,伙计也忙着将二人的马牵着带了过来,一直目送着恶人上马朝城门驰去,这才乐呵呵的回到店中。吩咐自己婆娘和伙计招呼好客人,店主走进后房从后门悄悄溜出,瞅得四周无人注意,一溜烟便朝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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