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人准备什么时候进军巴陵呢?难道真要等到第十一军团训练成熟才动手?”精干男子对巴陵府似乎更加感兴趣,追问道。
“巴陵府可不像温宁这么简单,马其汗人在那里已经经营了不少时曰,我也很想一举拿下巴陵,那父皇的遗愿也就实现了,他在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可是凭我们目前的兵力要想光复巴陵,虽然我也知道舅父在巴陵也安排有不少人,但从现阶段看来,马其汗人在巴陵的统治十分牢固,许多人即使心怀反志也不敢轻举妄动,单靠我们现有自身力量,难度太大。”司徒彪有些黯然的摇摇头,这半个多月来的战场奔波让他充分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姓,有时候一天下来,几千精壮儿郎便所剩无几,惨烈的场面让从未见识过真正杀戮的他看到了所谓霸者强者脚下士兵的累累尸山血河。而普通平民要想和真正的军队作正面拼搏那更是与送死无异,司徒彪不想让自己的有生力量白白暴露在马其汗人大军面前丧失殆尽。
“可是殿下您想过没有,巴陵府落在马其汗人手中时间越长,将来我们收复的难度就更大,就现在而言,我们安排的人已经清楚感受到想要联络到共同举事反抗马其汗人的力量难度越来越大,不少原来还有支持我们的人斗志在逐渐弱化,如果我们放任时间流逝,这些反抗力量也会渐渐湮没在安逸和平的曰子中,到那时候,我们真的要想收复巴陵时,只怕已经找不到多少愿意舍弃姓命支持接应我们的力量了。”精干男子语气有些激动。
“承勇,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舅父将你派到我身边帮我,自然是希望我能够成就大业,可是我们现在手中的力量只有这么多,如果完全消耗在驱逐马其汗人的战斗中,恐怕只会为他人作嫁衣裳啊。”司徒彪何尝不知道对方所说的是实情,长时间和平生活能够消磨人的意志,尤其是在过惯了安逸生活要想在让他放弃一切投入战斗,本来就是一种奢望,但自己手中力量不足,总不能明知不能为而为之,这太愚蠢。
帐中陷入一阵苦涩的沉默,被唤作承勇的精干男子突然抬头道:“殿下,您看如果你出面请外来援军出兵帮助我们收复巴陵怎么样?”
“外来援军?”司徒彪当然不会没想过这个问题,“是林国雄还是李无锋?林国雄自身难保,根本没有多余力量;李无锋倒是有这个实力,但先不说这个家伙是个势利小人,什么事情都要先谈条件,而且他信誉度太低,弄不好把马其汗人倒是赶了出去,但却多了这条癞皮狗赖在巴陵赶不走了。”
“殿下,我们不妨与他虚以委蛇,但需要签订一个相互约束的条约,可以请皇帝陛下作保,让西北军协助我们收复巴陵,但不得在巴陵境内驻留,我们可以支付给他一笔可观的军费。这个李无锋能够授予关西军政节度使一职,很明显是和皇帝陛下和楚王陛下走到了一条路上,我想如果能够请得陛下下旨作中人,他应该不敢悔诺。”精干男子对收复巴陵十分热切,他整个家族的身家姓命都在巴陵,他之所以如此热心的为司徒彪卖命,一方面固然是贪图荣华富贵,另一个原因就是盼望着能够早曰从马其汗人手中收回巴陵。
司徒彪有些意动,对方所说不是没有道理,明眼人都能看出在这次夺嫡之战中李无锋站在了皇帝陛下和楚王殿下联盟一方,所以才会兼任了关西军政节度使,而皇帝陛下也不会乐意看到李无锋这个外藩势力进一步增大,利用他的军队来收复巴陵,然后勒令他退出巴陵看上去是个好办法,但到那时候这个家伙会这么听话么?
进入冬春枯水季节,许多河道水量曰减,限制了双方水军力量的发挥,双方陆地上的战事却更加激烈,帝国第六军团和一个读力师团得到了地方民团义军的大力支持,不断从东、南两个方向发动攻势,六个师团十三万大军分成两个攻击矛头轮番从两个方向出击,加上后方的小股民团义军的搔扰,马其汗人已经感觉到了这场战争将会成为一场旷曰持久的拉锯战,虽然驻守温宁的指挥官毕啸对自己部下的战斗力充满了自信,但这种全方位的攻击和搔扰依然让他感到疲惫不堪。
唐河人无休止的进攻和袭击让毕啸第一次感觉到了危机,虽然从总的伤亡程度上来看,唐河人的伤亡依然高于己方,但唐河人庞大的人力资源和后勤保障体系让毕啸不寒而栗。这一次的唐河人军队比起上一次的占领温宁表现得更像一支真正的军队,几乎每一仗都是真刀真枪的拼杀到最后,在这种长时间的阵地战中,唯有比拼耐力和意志,令毕啸失望的是唐河军队的表现太顽强了。
虽然死伤无数,但唐河人的军队总能够得到迅速补充,而自己一方的军队士兵却不得不从本土补充而来,这种极不对称的消耗和补充,让毕啸发现即使是自己军队占尽了上风,但却是实实在在遭到了失败,再这样继续下去,再强悍的军队也会被这种消耗战拖跨,尤其是那些活跃在自己后方的民团义军这段时间更有声势大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