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实而朴素的国务大臣府邸今天迎来了最热闹的一夜,今天是汗国国务大臣雷觉天的五十寿诞,虽然国务大臣此人对这种贺寿庆祝的唐河习俗并不十分感冒,但作为已经走到了马其汗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他来说,有些事情却也是由不得他了。
毕希利大汗要亲自参加他的寿筵使得雷觉天不得不硬着头皮摆上一桌酒宴,但想一想连大汗都要亲自参加的酒宴怎么能少了汗国的其他重臣们?还未到大寿之曰,通过种种方式询问酒宴情况表示要叨扰的客人已经超过三桌,这让雷觉天不胜其烦却又不得不应承下来,这些都是自己的同僚,而且几乎个个都是道得上字号得人物,自己一介落寞不得志得唐族士人现在却在马其汗国一跃成为汗王之下得第一人,虽然汗王对自己信任有加,但国内对于大汗如此信任一介唐人多少还是有些看法,如若不是自己这二十年来呕心沥血为马其汗国艹劳使得马其汗国国势蒸蒸曰上超越了米兰、南洋联盟等诸多近邻,一跃成为东大陆名列三家的强国,只怕对自己非议的人还会更多。
在这一点上雷觉天有着清醒的认识,他并不想把持马其汗国的朝政,更无培植自己势力之心,以毕希利的雄才大略也论不到任何人来作这一点,所以整个朝中除了雷觉天一人出身唐族外,几乎所有重臣尤其是军方将领更是无一例外的来自马其汗本族,这也是雷觉天在整个马其汗朝中能够一言九鼎的重要原因之一,没有人相信雷觉天有攫取马其汗国权力之心,毕竟他一人只是执掌朝政而已,上有毕希利,下有众朝臣,而军队则牢牢控制在马其汗本族人手中,就连一直对雷觉天不大感冒的御林军统帅奔松也不得不承认雷觉天在这一点上比任何人都做得更好。
而作为雷觉天本人来说,他也并无任何其他yu望,他的想法很简单,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从一个屡遭摒弃的失败者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务大臣,虽然离开了自己的故土,但雷觉天并不后悔,到现在亦是如此,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当然他内心深处还有一个只能永远藏在心灵深处的想法,那就是将唐河文化艺术一点一滴的浸润到整个马其汗国中,在他看来,最大的征服其实是文化艺术上的征服,领土军事上的征略那只是暂时的,只有凭借自己民族优秀先进的文化艺术慢慢的征服,那才是最高境界,虽然自己一心一意为强大马其汗而努力,但同时自己也给马其汗人带来一股来自唐族世界的文明风,整个马其汗国在自己的带动下潜移默化,从上至下,都掀起了一股长盛不衰的学习唐河文明的风潮,使得整个马其汗社会各阶层都逐渐兴起仰慕唐河文明学习唐河文化之风,这种风气究竟能够给马其汗社会带来什么,雷觉天也无法断言。但他能够做到的也也许仅仅就是这一点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在自己心理中求得一点平衡,也许是,也许只是一个自我安慰而已。
但这些仅仅是雷觉天自己某些时候心中一闪而过的想法而已,当他真的面临汗[***]政要务时,便立即全身心的投入到其中,完全忘记了一切,比如此时。
酒席已经散去,该离开的都已经离开,而该留下来的都留下来了。雷觉天的宅邸虽然十分朴素,但却宽敞,他喜欢清静,所以在这一方面的要求就高一些,一所读力的大院外带幽静的小花园,他平素独自思考和参研政务时便在花园旁的书房中。
但此时他的书房中却是鹊巢鸠占,能够占据他主位自然是马其汗国大汗毕希利,而他也只能屈居下座,能够踏入他这间书房中的人整个汗国也不会超过十人,而现在书房中竟然就有五人。
毕希利饶有兴致的参祥着摆在雷觉天案头上暗沉沉的玉貔貅,从玉貔貅的外表来看这显然是一件有相当年辰的古物了,有些阴沉的石质摸上去一股凉幽幽的感觉,而精细的雕工虽然经历了不少年年辰,但依然十分精致。貔貅是唐族镇宅常用物,对于熟知唐族文化的毕希利来说自然清楚,这具暗沉沉的玉貔貅乃是在马其汗征服三江郡玉山府后从玉山府逃亡的一处官邸中搜出的藏品,这件藏品作为战利品被上缴,作为征服玉山的奖励品,毕希利将此物赠送给了雷觉天,也成为平素雷觉天最喜欢玩摩的爱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