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牛镇,除夕夜,万家灯明,欢声笑语。
韩靖今年已经十二岁,读过几年私塾,自从父亲去世以后,不知道那里冒出来的叔公,就把家里的店铺地契给拿走了,韩母能纺能织,倒也勉强度日。韩母生病,借了镇上胡家的高利贷,一年就翻了八十一番,这韩家一个女人一个孩子,被赶出住了几代祖宅,住进了祠堂。
冬日的寒风透出许久为修葺的门窗,凌烈的扑了进来,祠堂中由没有柴薪取暖,冷得同地窖一般。韩母摸摸儿子冻的发红的小脸,轻声道:“靖儿,苦了你了,你爹这一走,家都不是家了”
“娘亲,靖儿想去叔公家看看有没有剩下的窝头,要是能讨半个,回来拿给娘亲吃,靖儿不饿。”韩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腹中却发出“咕咕”的声音。
“靖儿,娘亲快不行了,有几句话要对你讲,你莫走。”韩母自然知道这远方亲戚即便是把窝头喂狗,也不肯给韩靖一口,伸手抓住韩靖冰凉的小手,想给他暖一暖,可惜她的手也是冰凉的。“我听闻咱们祖上出过一个神仙,他一身神通可是了得,能呼风唤雨,点石成金,听说他还到过咱们家祠堂一趟,还留下了一柄宝剑,说是关键时刻能保韩家三次平安,可惜你父亲去世后,宝剑的使用方法就再没有人知道了。”看韩靖听的出神,叹了口气,又道:“你将血滴在祖宗画像前的供桌上,也算是认祖归宗,给祖宗磕几个头道一声罪过,将祖先的画像带上,离家谋生去吧。娘亲怕是过不了今晚了,咳咳。”
韩靖虽然年幼,可是从小时候的锦衣玉食到现在的食不果腹,让他看清了太多的现实,现在他最亲的人说要离去,让他不禁伏在母亲身上嚎啕大哭。加上一连几天都没有吃过东西,居然哭晕了过去。
韩母轻轻抚摸着韩靖的脑袋,眼中尽是爱恋之意,韩靖本不是他们夫妻的孩子,十二年前他们刚出世不久的儿子夭折了,却在家门口发现了一个襁褓,其中竟有一个极为可爱的男孩。夫妻两人刚刚失去骨肉,心中极为难过,便将这个孩子收养下来。平日里更是视同己出,宠爱有加。
韩母心知韩靖不是韩家之人,但是韩家这一脉已经没落,再无后人,韩家祖先的画像定然不能继续放在这里,任由叔公那支远方毁坏,所以才让韩靖延续祖上的遗训,在供桌之上滴血,以示对祖先的礼敬。韩靖也算是韩家之人,就让韩靖将此画像带走,世代延续下去吧。
等韩靖早上被冻醒起来,却发现母亲的身体已经冰凉,知道母亲去了。伏在母亲身上哭了一通。许久,才擦干眼泪,心道:现在先想办法先把母亲葬了,然后听母亲的话,带上祖宗的画像,出去谋生。
“滚出去,大过年的,真是晦气,再让我见到你,打死你给你娘作伴。”
从叔公的大门里被扔了出来,韩靖双手握拳,眼里闪过一道厉色,谋了韩家的家业,否则娘亲也不会离去,休说同宗之情,简直比强盗还要狠心。
韩靖踉踉跄跄地走回祠堂。想起了娘亲昨晚地话。心道:既然祖先能修成大神通地仙人。我若付出千百倍地努力。也修成大神通。便可雪今日之耻。为娘亲报仇。想到这些。韩靖来到祠堂前地。仰头看着祠堂供奉地画像。那画像栩栩如生。青色地道袍似乎在微风中飘动。画中和地年轻人面带随和地微笑。让人一看心境平和。心中地一切杂念都去之脑外。
韩靖磕了九个头。朗声念道:祖先在上。不孝后人韩靖叩首。今家境破落。我欲外出谋生。怕走后无人看守祠堂。故将祖先画像随身带走。望祖宗莫怪。
说完这些话。韩靖将手指割破。一滴鲜血滴在供桌上。桌上白光闪现。一个穿玄衣道袍地年轻人。站在韩靖面前。若仔细看。画中人居然与此人一模一样。
年轻人看了看韩靖。开口说道:“不错。想不到我韩家居然出了一个有灵根地人。虽然灵根差了点。但是勉强可以修行。我虽不知你是谁。但是你定然是我们韩家之人。我飞升之前。偷偷回到青牛镇。留下一丝神念。若是有韩家血脉且有灵根之人鲜血滴下。便可引动此阵法。从而得到我地指点。”单手一挥。供桌上出现一本小册子。一柄黝黑色地宝剑。那青衣人接着说道“这供桌之上有基础修真功法。五行皆有。我观你木灵根最佳。可先修行木行功法。若是勤奋刻苦。得成大道也是不无可能地;还有我地一点修练心得。对你修炼有一些指点意义。所谓丹药法宝皆为身外之物。你若是无防身之法。我给你留下地宝物对你来讲。弊大于益。怀璧其罪你也应该懂得。此剑禁制我已解除。你可以携带防身。修真界弱肉强食。望你好自为之。今后若有机缘。你我可再见。这也算是我为韩家做地最后一件事。以后机缘全靠你地自己了。”
话声一落。青光一闪。年轻人便消失了。韩靖再叩首九次。将桌上地五行修炼书藏入怀中。将画像以及祖传宝剑放入包袱。心想这年轻人定然自己祖先。而且神通不凡。
“娘亲。我已经得到祖宗留下地仙术。以后一定好好用功。誓为娘亲报仇。为韩家夺回财产”韩靖心中暗暗说道。
“靖儿在吗”一个满脸胡子的男人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一个穿粗布小夹袄的小丫头。
“靖哥,我来看你来了。”
“王叔”韩靖跪在男人面前,想哭却强忍住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