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剑睡得神志迷糊,突然感觉头上生痛,想也不想,便跳了起来,使个擒拿手,一把抢过夫子戒尺,掷在地上,一双小眼瞪着夫子。
那夫子看着公孙剑瞪得贼大的一双小眼,未料他胆敢反抗,勃然大怒,骂道:“小畜生、小杂种。”一边乱骂一通,一手从地上捡起戒尺,另一手便将公孙剑按倒,便要脱他裤子,要打屁股。
公孙剑扔了戒尺,神志已清,心里原也有些害怕,但听夫子骂得恶毒,又觉气恼,现如今这糟老头竟然得寸进尺,强脱自家裤子,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瞧他手来,便依照母亲所教拳理,左手卸开来势,右掌顺势一勾。
那夫子虽然是饱读诗书之士,但这等高妙拳理却是从没读过的,即使读过也不曾练过,当即一个收势不及,蹿前两步,砸翻了三张课桌,昏厥过去。
众小孩素知公孙剑顽劣不堪,众小孩平日里也是受尽了公孙志的欺负,见夫子打他,稍大的便偷偷溜出门外,跑到祝君山的府上,去喊公孙志。
公孙志和祝君山在书房之中谈论着事情,一听这消息,直惊得目瞪口呆,也顾不得跟祝君山说话,慌忙得出了门,向着私塾闪身飞去,用了全力瞬间就到了私塾门前,一帮小孩看的目瞪口呆在原地,祝君山带着发呆的孩子慢慢的回到私塾。
公孙志一进门,便见公孙剑站在桌边,一脸的神色茫然,那夫子则是萎靡的躺在地上,不醒人事,这父子本来就是轻锻炼重读书的主,城里有名的书虫,身子骨弱得狠,哪里经得起这么一摔,当即是进的气少出得气多,眼看就要不行了,若非公孙志及时赶到,后果真是不好说。
公孙剑见老爹目光凌厉无比,心里害怕,方要开溜。已被公孙志一把揪住,挥掌欲打,恰好燕如玉也闻讯赶来,一把拉住丈夫,把身子挡在公孙剑的身前。公孙志拗不过,只得叹了口气,救醒夫子,连声道歉。但想儿子万不能留在这里,无奈之下只好让燕如玉把儿子带回家中。
这风蚀城礼法很严,无论文武,尊师重教深入民心,可是公孙剑打了夫子,那还了得,那夫子蹭掉了一层油皮,又痛又怒,更觉丢了老大的颜面,言明若不严惩公孙剑,便辞馆走人,这风蚀城又不以富为贵,纵使是公孙志和守备的关系甚好,和执法队的长老们交情很好,祝君山又是风蚀城的名士,这些关系无法化解居民的心中的怒火。
一时间城中的老人们纷纷上门,要公孙志交出公孙剑,当众严惩。但燕如玉却放出话来,谁动儿子一根汗毛,她就要那人的脑袋。
众人虽然看重礼法,不以富、强为贵,可是燕如玉却不管这些铁了心要保儿子,城里的老人们却也不敢如何,执法队的人也是碍于情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干预这事,也不管这事。
公孙志对这儿子也是又爱又恨,心里想这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虽说如此毕竟是亲生的儿子,燕如玉又是非常的护犊,深感两难,只好来个闭门谢客。
整日只有祝君山来应付这些城中的乡亲们,柳青青却懒得应付这些人,整日听得这帮人唠叨的心烦,况且又是极护犊的主儿,对着祝君山埋怨道:“这么一帮老家伙,活了这般年龄,真难为他们居然和一个小孩子过不去,我看他们的学问都学到狗脑袋了。”
祝君山听了夫人的唠叨,轻轻的安慰说:“他们这些人,只不过是一些人云亦云的主儿,本来就是脑袋空空,脑袋空空也就罢了,还自作主张的往脑袋里灌水,难怪会这样,夫人莫气,我来应付他们。”柳青青这一席话心里方才舒坦了些,任由祝君山与那些老迂腐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