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乍暖还寒,屡屡清风对于浑身湿透的我而言简直是酷刑。
旭日高升,唐唐无碍师太我站在溪边艰难的拧着僧袍上那一衣春水,不时嘬着嘴倒死几口凉气,间或是打几个寒颤,总之没有半点出家人的仙姿。
“师太这样回去恐怕不妥,不如将湿衣服烤干再回去如何?”
若这话是旁人所说,我定不会觉得别扭,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再联系他放浪形骸的模样,只觉得这厮居心叵测。
“大师的好意贫尼心领,心领了,阿嚏!嘶……咳咳……但这方山之上可去之处不多,贫尼细细思量,还是庵房最为稳妥,嘶……贫尼暂且告辞,大师请回吧!”我拢了拢湿透的僧袍,颤颤巍巍爬上回化乐庵的路,正爬得欢畅,忽觉后蹄,啊不,是后腿被什么绊住了,扭头一瞧原是他在作怪。
此时他正拉着我的一条腿,不怀好意笑道:“师太还是从了贫僧吧。”
于是,在半柱香之后淑人君子的他和邋邋遢遢的我出现在方山唯一的破庙里。他在庙外拾掇了些干柴,架起火塘供我取暖,我瑟缩成一团,头发还在滴答水,恨不得火上有块烧烫的铁板好让贫尼躺上去功德圆满,然这一切都是妄念。
他瞧瞧我,又好死不死的提议道:“依贫僧之见,师太还是除去衣衫好些。”
我彻底怒了,一摔僧帽骂道:“别当本师太是少不更事的黄毛丫头,似你这等无耻之徒,本师太上山之前见过无数,岂会轻易着了你的道!要么你赶紧滚,要么我趁早走,本师太宽宏大量让你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