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开怀,仿佛身体疼痛已全然得到解脱弥补,言下之意,他同阿九连露水情缘都算不上,不过是在鼎鼎有名的猎鸟人身上亲试了栖凤诀的威力。
这让她万分不能接受,爱情敌不过的东西太多,她没有输给最冷门的记忆,而是败在更冷门的栖凤诀。从头到尾,她不过是个卑微的试验品。
她怨,她恨,她不甘心!
金兮何款款落座,闲适地品着香茗,连眼皮都未抬,嫌恶地吓道:“若还不滚,休怪我心狠手辣!”
“如何才算心狠手辣?”她痴痴问,双眼空洞,不知看向何处,日光已太明媚,照得她寒心更冷。她后头禁不住颤了颤,道:“再没有什么比恃爱杀心更伤人了。”
金兮何端着杯子的手指微微抖了抖,依旧没有瞧她,凭白又显出几分不耐烦。
她长舒口气,平了心绪,淡淡道:“我知道通往幸福的路没有捷径,可是好开心能和你困在这里,然你给的感情太过悭吝,如同一条不够长的棉被,寒夜将歇,顾上则冻脚,顾下则冻肩,我好想要一段完完整整的温暖,如今看来,怕是不能了。”她抬手仔细抹去脸上泪水,露出阿九独有的骄傲的神情,半分不肯退让低头,同她势均力敌道:“可我说过要嫁你,此生便非嫁你不可,若你还是恨我,那我们便消磨一世罢!”
言毕,她带着满腹心事的铜铃奔了出去,阳光晒得她快要化掉,身后传来茶盏碎落一地的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