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徵音!”我吓得不轻,徵音不是已经香消玉殒了吗?那刚才的黑影是……阿弥陀佛,我都从渭城走到这儿了,眼看便要功成身退,可千万别让我折在这上头!
“陆华浓,瞧瞧去!”我用下巴指着门支使他,可他还没动,爹就乱动一气了,因着醉酒和激动,他步履摇晃,带倒了椅子,艰难地拉开门追了出去。
见势不妙,我顾不上害怕,同陆华浓一道前去寻他们,可此时的客栈除了阵阵凉透了的穿堂风,什么都看不到,我惊诧于爹的速度,明明醉得跟烂泥似的,却凭着一闪即逝的背影便断定那人就是徵音,说起来多少有些荒唐。
“你觉得会是幻觉么?”我询问陆华浓。
他左右思量,十分具有辩证精神,最后极有哲理地说:“之所以会有幻觉,证明心还活着,醉在里头又何妨,总好过心死了。等悲伤渐行渐远,或许心还能再开出莲花。”
“徵音……徵音……”爹的呼唤打破我的沉思,陆华浓扶我穿过没有灯笼的门洞,于客栈庭中看见了爹,他在不远处紧紧拉着一个女子,不住呼唤着徵音的名字,我隐隐听见女子的抽泣,似是以此问他为何而来,爹醉眼因泪水而朦胧,情深涕零道:“纵我不往,梦里也是要来的……”
他奋不顾身从渭城一路追来,抛开隐忍十年的时光,忘却曾在此受的伤,只想见她一面,他……想她了,相思成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