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孤的妻子,怎样的妻子才得孤欢心,难道他们竟比孤还清楚不成?”他毫不在意,且试图令她释怀:“孤钟意之人,定是上天入地古往今来最贤德者,哪怕穷尽世间珍奇瑰宝,亦或千万载长生不老的阳寿,孤也决不易之,岂会因几句旁观者言便动摇心意?”
狐 媚 惑 主,秽 乱 宫 闱,举国上下已将她诋毁得劣迹昭昭,加之她出身寒微,实在算不得上上人选,这点,她最清楚不过。然他那样坚持,令她动容非常,竟想倾尽所有运气同他赌一次。
五日之后,立后诏书草拟完毕,未及颁布,宫门外已聚集了反对立后的百姓,来者甚众。
她还记得那是个阴云密布的黄昏,宫山的顶端高耸进乌云里,她俯瞰人间国都,竟有些不真切。
“请皇上收回成名!”百姓们群情激奋将宫门团团围住,誓要逼卫良渚妥协,而他本人端坐在空无一人的朝堂之中,一呼一吸都好似在空旷的殿阁内显得异常清晰。为了立后,他几乎将天下都得罪了,臣子们称病不朝,纷纷将他抛下,令他再次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入夜,宫门被无数火把照亮,她只身登上宫墙,从错落有致的雉堞的后露出她纤瘦却极为挺拔的身子。她缓缓巡视脚下臣民,他们亦望见了她,宫门内外顿时静默,似是无声对峙。
片刻之后,人群中想起高呼:“就是她!”紧接着叫骂声此起彼伏振聋发聩。
她拧紧眉毛注视他们每一个人激动的神情,良久,她舒展眉头,镇定的下令道:“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