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气得脸色乌青的白简之,掸掸衣袖,沐之秋慢悠悠地起身,“这样吧!我这个人最是厚道,不喜欢干那种强迫人的事情。所谓强扭的瓜不甜,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你好好想清楚,到底是否与本王妃合作,是,本王妃自然欢迎,不是的话呢,呵呵,我也没什么办法。不过,民不与官斗,是不是啊?夜袭?”
沐之秋将最后一句话的声调拉得很长,笑声里带着几分浅浅的严厉,尤其是夜袭两个字出口,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让白简之平白无故地打了个激灵。
不等他缓过神来,沐之秋已带着冬果和夜袭扬长而去。
出了天下食府沐之秋并不想回靖王府,索性由冬果和夜袭护卫着在街上随意溜达。
十二月的天气已经很冷了,但京城仍呈现出一派繁华的景象。冬果和夜袭相互看看,本想劝王妃早点回去,但见王妃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眸中闪烁着好奇,实在不忍打破王妃的兴致,只得小心翼翼地在身后跟着。
才走到一个摊位前,沐之秋突然回头问:“你们二人猜猜,白简之能扛几日?”
冬果和夜袭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保护王妃上,哪想到王妃会突然问话,稍微愣怔,脑子里同时想起王妃说过给白简之三日的期限,异口同声道:“三日!”
“三日?”沐之秋蹙蹙眉,“难道我没把他看准?我怎么觉得他最多扛一日就会上门来求我?”
冬果到底比夜袭更了解王妃,听王妃这般嘀咕已反应过来,心中暗骂自己笨,赶紧接口道:“王妃说的是,最多一日,也许要不了一日他就上门了。”
“哦?你这么有信心?”
“当然!王妃亲自出马,连方志清大人都无可奈何,更何况他一个小小的白简之?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呵呵!冬果,你有长进哦,我说话的方式你也学会了。”
夜袭的思维此时才转回白简之身上来,鼻中轻哼一声道:“王妃实在太抬举白简之了,王妃看上他的天下食府,乃是他白家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他不乖乖拱手奉上还在那里啰里八嗦。王妃心善性子又好,若是让属下来办,直接捉去六扇门关起来,将他白家的产业全都归入靖王府便是,那般,别说天下食府,就算他白简之想来给王妃倒夜壶,也得看王妃高兴不高兴。”许是想起倒夜壶这种事情连自己都轮不上白简之哪里会有资格,夜袭又改口道:“他连给王妃提鞋都不配!”
说完,仍觉得不对,貌似给王爷提鞋这样的事情也是自家王爷的专利,伸出大手在脑门上挠了挠,夜袭才道:“属下反正觉得不用这么麻烦,直接将白简之打死了就是!”
好么!这个夜袭倒是和他主子一样横。沐之秋先前还觉得自己的做法不太地道,没想到夜袭比她更狠,非但要强夺人家的家产,连白简之的性命都不想放过。这叫什么?一窝狼崽子么?
冬果杏眼一瞪,不悦道:“你懂什么!杀了白简之,那天下食府倒是让你来当家?你能替王妃和王爷赚白花花的银子?”
“冬果这话有点意思,说说看!”沐之秋饶有兴致地看向冬果。
冬果原本只是呵斥夜袭,压根儿没留意自己在说什么,被王妃这么一夸,不好意思起来,红着脸道:“王妃打趣我,我一个奴才,哪里知道王妃要做什么?”
“谁说你是奴才?我现在就告诉你,这天下食府,还有那个,到时候我都打算交给你来监督。否则我离开的这五个月,为何要让你去学生财之道和驭人之术?”
“啊?”夜袭倏地瞪大眼睛:“冬果这五个月在学生财之道和驭人之术?”
“那你以为呢?难不成你我拼命忙碌五个月,却让冬果一个人在家里睡懒觉?”重新将视线停留在冬果脸上,沐之秋笑道:“冬果,你但说无妨,权当我在考验你。”
“诺!”
略微思忖,冬果道:“王妃今日大张旗鼓跑去六扇门与方大人虚虚实实斡旋,乃是在保护方大人,倘若节外生枝,方大人只管说王妃小孩子心性想借六扇门的衙役用用,他被王妃磨得没办法才借了二十名外强中干的衙役敷衍了事。便是东窗事发,此事也不会牵扯到方大人身上,方大人不倒,沐丞相便可高枕无忧,咱们王爷在朝中的根基便不会动摇。至于白简之,呵呵,王妃不过是在故意吓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