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漫起来,换过衣衫,靠在床屏上发呆。()
自己怎么会将申屠晔错认为万祺?
万祺,永远不会对女人动粗,在任何女人面前,始终彬彬有礼,保持绅士风度。哪怕跟随他十年,每一次出去吃饭,他都会为自己拖开椅子。哪怕再生气,他也会克制自己。他曾经说过,盛怒关头说出的话语,伤人伤己,出口之前,应该在舌头上转三圈。
万祺!
席漫轻轻地在舌尖上吐出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虽然决心不再想起,却已经刻在了心里,怎能忘记?
他给过自己太多的宠爱与惊喜,怎么能忘记?
第一次的相见,每一次的意外出现,都让她欣喜不已。他比自己大十五岁,日理万机,却永远充满活力,能够挤出时间惬意地享受生活。他对疲惫不堪的自己说:“累了,就给自己放个假。人生是自己的,何必自己为难自己?”
她去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西欧古镇,一个朋友介绍的。
天气晴朗,青绿的田野、白色的石路、艳丽花衬衫的农民、或红或白的屋顶、屋边大片大片的红玫瑰,仿佛是从调色碟上新搬下的色块,醒目而安然。汽车也爱上了这里的风景似的,不舍得行驶太快,慢慢地如一只胖乎乎的小甲虫在路上爬行,近了,车窗内几张灿烂的笑容,无论男女老少,都无忧无虑的。
他们对她咧咧雪白的牙齿,比划了个问好的手势,她也同样咧咧牙齿,努力作出他们一样明媚的笑容。
不,不能,她的笑容中不过部分融化,远没有他们的轻松、自然。笑,是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
如果,万祺也在这里,陪着自己看风景,傻笑,多好!
她傻傻笑着,蹦跳着,走回自己租住的房子。
忽然,一个身影吸引住了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