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载着新员工的大客车是夜里十一点多，接近午夜时分才到达公司。唐总已经提前安排洪亮和我在公司旁边的旅社安排好了住宿房间。</p>
今天先临时住在旅社里，明天公司已经统一租了宿舍，就在公司北边的一个老旧居民楼里。</p>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后，芬兰浴公司烟海方面的合作伙伴，“振兴浴池”的女书记，一位大姐安排人带所有女员工进浴池洗澡。因为昨晚安排睡觉时，闻到许多女孩子身上都有挺大的味，一打听成年的不洗澡。</p>
中午，唐总请去接员工的科长刘国强和他内弟吃饭，给他们接风洗尘，邀请了“振兴浴池”的经理和书记大姐一起。我和唐科长作陪。</p>
书记大姐来得较晚，一落座就叹息起来，感叹这帮女孩子的淳朴和保守。一听说要一起去洗澡，都很警惕而无助的眼神，好多推脱再三，不愿意去洗澡。</p>
最后书记大姐边规劝边命令般地把她们都劝进浴池了，可是就这样，尽管进了浴池，尽管是女浴池全是女人，还有好多穿着内衣内裤洗的澡，死活也不肯脱光。</p>
“我打听了一下原因，才知道很多女孩都是第一次进浴池，她们从来没在陌生人面前脱光过，就算都是女人，她们心里的耻辱感也很重，这让她们无法面对。”书记大姐长吁短叹地说明了原因。</p>
书记大姐说完，在座的大家伙都开始唏嘘感慨起来，既有赞赏这些女孩清纯的一面，也有很多是感慨女孩们家乡的落后和封闭。</p>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戏剧化，就是给世人这么强烈的对比。一个在那个年代尽管属于正规洗浴的芬兰浴，但有了异性按摩，也一定程度上打破了男女授受不亲的大众观念，后来甚至私下逐步沾了一些色情的影子。</p>
第一批异性按摩师，居然是来到这个城市后坚决不脱光进浴池的保守女孩。</p>
芬兰浴开业了，开业那天，唐总邀请了这个城市的市领导，人大政协还有各个部门的主管领导，来参加开业剪彩仪式。搞得声势浩大，红红火火。</p>
开业仪式的隆重确实配得上号称长江以北第一家的名号。店堂的陈设也让来宾们眼前一亮，是这个城市第一家在营业店堂摆供上关公的商家。</p>
瓷制的拖刀红脸关公，刀尖朝下，刚目凝视前方，不怒自威。左手捋须，右手提刀，一身威武的甲胄，威风凛凛。</p>
关公前方供着好多丰富的酒菜和果盘，还有一只烤乳猪。这只烤乳猪是唐总特别安排，从市里唯一一家粤菜馆提前定制的。</p>
靠近关公的正中央摆放了一只大香炉，一次燃三炷香，最先的燃香是唐总上供的。</p>
大清早，还未剪彩前，唐总先带着我来到关公面前，唐总从香案上取出三只香，我掏出打火机刚想点，被唐总制止了，告诉我必须有火柴点，才有诚心。</p>
我刚想出去找火柴，被唐总叫住，只见他不慌不忙地从自己的西服内口袋里掏出一盒崭新的红双喜火柴。</p>
笑着递给我，“怎么样海超？这叫有备无患，学着点！”</p>
“嗯嗯，唐总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我虽然加入了公司，是唐总的员工，但跟唐总感觉还是跟朋友一样，拿着他当大哥，有时还是会开些玩笑。</p>
“点上！敬敬关二爷！”唐总笑着说。</p>
我赶紧划着了火柴，小心翼翼地给唐总手里的香点燃。</p>
唐总手捏三支点燃的香，轻轻甩了甩，把火苗弄灭，然后双手捏着香，郑重地举过头，然后恭恭敬敬地躬了三次腰，向关二爷致敬，嘴里还念念有词，不过声音太小，我也没听清楚。想必是在跟关二爷说悄悄话，窃窃私语，不方便外人听吧。</p>
鞠躬致敬完毕，唐总上前一步，仔细地把香插入香炉，然后继续恭恭敬敬地后退一步，双手合十，又鞠了一躬，继续拜了拜，算是结束仪式。</p>
然后唐总回头看着我，“海超，别看眼儿啊，以后你也得在这里负责了，赶紧也敬敬关二爷，保佑工作顺利，多发财！”</p>
“好的，唐总，”我听到唐总提醒，也赶紧学着刚才唐总的样子，燃了三支香，站在关二爷面前，心中念念有词，“关二爷，我叫龙海超，今天就算认识了，也算拜了码头了，以后烦扰关二爷多多保佑，多多关照，我还年轻，如有不到之处，请多多包涵！”</p>
心里念叨完，恭敬地拜了拜，然后把香插入香炉中，因为唐总的香是插在正中间，所以我就插在唐总的香边上了。</p>
唐总和我上完香后，香港来的两位按摩老师也熟练地燃香上香，看样子，对于她们而言，这是家常便饭，熟悉而习以为常了。</p>
龚科长的关系，从青岛也找了几位看起来比较成熟，穿着高筒丝袜，高跟鞋，女人味十足的按摩员工，也学着我们的样子上香，看起来也挺熟练，不像是初次，看样子是见过世面的。</p>
唐总看着她们也都在上香，很高兴，“对对！大家都多拜拜关二爷，公司发财，大家也发大财！哈哈~。”</p>
唐总边点着头满意地笑着，边看向我，“海超，这套西服不错，小伙子看起来更精神了！”</p>
说着，唐总伸出手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并用力握了握，以表达他对我的信任和鼓励。</p>
“这套西装是公司发的，经理级的工作服，还得感谢唐总，感谢公司！”</p>
我不好意思地低头整理了一下西装，又用手紧了紧领带，顺手抹了把头发，整理了一下发型。</p>
我穿的是一套藏蓝色的皮尔.卡丹西装，1600多块钱，是我跟龚科长还有另一个值班经理一起去买的。</p>
龚科长从公司财务那里支取了一张现金支票。原来公司规定的是购买五百块钱以内的西装当做经理的工作服。</p>
可是，转了几个大的商场都没有龚科长能看的过眼的，感觉都太俗气了。正在这时，我们看到了跃进路边的三星级亚洲大酒店新开张了一家皮尔.卡丹专卖店。</p>
“皮尔.卡丹是名牌啊，走！进去看看！”说完，身材矮小，但气场十足的龚科长带着我们步入了皮尔.卡丹专卖店。</p>
（708）</p>
一进店里，就迎上来两个年轻女孩，看起来也就20出头，跟我岁数差不多。</p>
“欢迎光临皮尔.卡丹专卖店~”两个女孩边鞠躬，边齐声喊着，声音悦耳且温柔。</p>
我以前没见识过这么客气的营业员，因为那会商场大多都是国营或是大集体的，营业员一般都是爱答不理的那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