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旭,你上。”年迈的廖丞相一双虎目炯炯有神,撇开一开始被堵住话的尴尬,立马做出了抉择。
一个国字脸的男人从一帮人中走出,代替原先的那个侍从坐到位置上。
用力一拍,所有的麻将全都跃动起来,落下之时,仰面的牌都已覆盖。
这一手,可不仅仅是技巧,而是灌注了内力的手法。
动真格了。
廖丞相捋了捋胡须,坐到一边怡然地喝起茶水。
这一幕,让原先放松下来的众人又绷紧了身子。
舒子叶嘻嘻一笑,眼中却是全无笑意。手下的动作也起了变化,如果王潇在身边,一定会感慨,母狐狸的毛真的越来越尖了。
“需要我做什么吗?”上官焱蹙起了眉,趴到她耳边轻声问。
舒子叶对他安慰性地一笑,却不答话,只是神情变得庄重,对,庄重。
调动起全部的细胞,认真地听牌撞击的声音,竭力记住每个牌放置的位置。做好牌,投了点数,最快做出相应的对策。
可是,她毕竟是没有内力的人,不可能毫无纰漏地记住牌面。
而那个景旭,倚仗着内力将她压得死死的,完全不给她翻身的机会。
原以为之前那个侍从的赌技已经算是一流了,没想到侍从跟景旭一比,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如果大家都没有内力,但靠牌技跟出老千,她绝对能跟他拼的你死我活最终留下条半死不活的命。而现在,她就像趴在干涸的沙滩上的将死之鱼,白色的肚皮就这么翻着,任人宰割。
气氛很微妙,没有人说话,只有麻将相撞的声音。
“这一局,你输了。”景旭狂傲地仰起下巴,对着舒子叶轻轻一挑。那样子实在可恨,似乎在说她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横一刀竖一刀随意切割。
“呵呵,大叔您说笑了,这输赢乃是常事,赌桌之上,哪有永远的赢和输的?”
“哼!”
景旭的年龄并不大,大概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在场的人都明白,这恐怕是某个不服气的小娃娃的气话。叫他大叔,也亏得她还能使出这么弱智的把戏。
“别急。”安静倾身对她淡淡一笑,冰冰凉凉的气息便入了鼻息,焦躁的心一点点平稳下来。
可是,平静的心在内力的压迫下实在微不足道。
“舒小姐,我还你一个大四喜。”
这人实在太讨厌了,干什么那么高傲,有内力了不起啊,好像生来就是为了打压她似的。打压一个小朋友有那么值得兴奋吗?
“嚣张什么!你不用内力试试!老大不小的一个人了,还跟小孩子这样计较,羞不羞。”
景旭仅仅是耸耸肩,这人傲是傲,但性格并不冲动。这样的人最难对付了,骄傲的人理应经不起激将法的,看他那副活孔雀的样子,连牌都不盖上,就知道是对自己的赌技和内力有着极大的信心。可他怎么就经得住别人带火药的口气呢?培训他的人才真正叫实力派。
“大叔,你的赌技是谁教的呀?”怀柔政策,嗯,硬的不行用软的。
景旭眼光一闪,淡淡地斜睨了她一眼:“这一局你又输了。”
咬得可真牢靠的,连一点信息都不透露。
舒子叶不说话了,心里想着什么时候有空一定要去祁水国走一趟。开玩笑,赌王被人爬到头上来撒尿了,太侮辱人了。
连着输了五把,景旭还不吃别人的炮专啃她的,舒子叶刚赢进来的金子如流水般又淌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