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羽也开始对这个小子有些好奇了,从始至终他都没露出哪怕一点的恐惧或是挣扎,自己刚才虽然在给他朋友解毒,但余光却一直看着他,对于他出奇地镇静也是有些纳闷。
“来吧,想怎么杀随便,我司空破虽然有些不靠谱,但是还不至于在这种事上反悔。”平静的声音在几女听来却是有些悲凉,偏偏又没办法阻止他们,这是一场交易,双方都认可的交易。
“嗯,我说了会以一个医者的身份杀你,医生本是以治病救人为己任,我偏偏却要以一个医生的身份杀了你,哈哈,想起来就觉得很有趣。”赫连羽开心地笑着,没有任何的做作,司空破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就像独孤战以战斗为乐趣一样,赫连羽也有自己的快乐。
“那你来吧,我也想知道医生杀人的手法是什么。”司空破淡淡地回应着,两人的眼光再次交汇到了一起,没有火花,没有仇恨,两人眼里的,都只是平淡。
一个不怕死,一个不怕对方死,所以他们都很平静。
赫连羽回身走到桌子前,拉开抽屉拿出了一个小瓶,回身丢给了司空破,后者伸手接住,看着透明的水晶瓶里鲜红的液体问道:“这是什么?”
“啼血杜鹃,我很早以前研究的一种药物,药引是杜鹃血,不过好像研究失败了,最后就变成一种毒药了,效果好像还不错,我试验过的人无一生还,你如果真的遵守约定的话就喝了它吧。”赫连羽坐在沙发上看着司空破说道。
“嗯,名字倒是挺好听的。”司空破屈指一弹拔开了上面的塞子,将瓶中的液体一饮而尽,不是很难喝,只是淡淡的血腥味让司空破很不喜欢。呵呵,结束了。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为什么我还没事?”司空破有些不解的问道。
“别着急,你看到左手掌心有个红点了吗?”
司空破依言抬起了左手,果然在左手掌心有个针尖大的红点。
“那个红点就是啼血杜鹃的毒,毒素会慢慢延伸,红点会变成一条红线,顺着你的左臂一直延伸到你的心脏,等到红线到达那里,你的生命也就结束了,不会有任何痛苦,这虽然是一种失败的药物,但同时也是一种很成功的毒药,因为就算是我也没办法解掉他的毒性,根据我平日的试验,毒素到达你心脏的时间,是三天,所以说你还有七十二小时的生命可以度过。”赫连羽懒懒的说着,眼光却定在了司空破的脸上,想寻找一点惊慌或是痛苦,不过似乎失败了。
司空破撇了撇嘴,对着身后的欧阳纯说道:“麻烦你带刘麟回去,别让他知道我在这里,至少拖住他三天等我死了再说吧,告诉他不要寻仇,我是自愿这样的,不怪别人。”
一旁的赫连羽听到这里蹭的一声站了起来:“喂喂,怎么听你这意思是要住我这啊?!我可从来没留男人在这过夜过!我跟你不熟,赶紧离开…”
“哎呀…我好难受…动不了了…”
“少废话,怎么可能会难受…”
“唔,人家就是难受嘛…”
“死人妖!你离我远点…”
众女:“……………………………………”
看着两个不着调的人在那胡闹着,几人原本有些沉闷的心情也好了一点。欧阳纯看了司空破一眼,唉,也许这就是他的命吧。命运可能看不见摸不着,但它的确是存在的。
人常说与天斗,其乐无穷,但其实说到底斗的并不是天,而是人、是自己。人是不可能胜过天的,因为天永远是对的,给你的障碍是为了磨练你的心性,只是有人没能经受住这种磨练,就怨天不公,每个人命运真的存在都是属于自己的,把自己的失败归结与天的不公,其实说起来是很怯懦的。
“你就照我说的做好了,就当看在你姑姑的份上帮我最后一个忙吧。呵呵,我其实真的很喜欢你,反正我已经活不长了,现在不说以后恐怕就没什么机会了。”司空破收起了嬉笑对着一旁的欧阳纯正色道。
欧阳纯也没想到司空破会说出这些,错愕之余也有些羞意,自己对这个有些懒散的少年还是有一些好感的,现在听他这么说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旁边的几人都静静地听着,就连南宫骄子也很出奇地没有打击司空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他能在临死前说出这些话,也许他是真的喜欢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