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崔明伏往后看去,石老板手中提着一大包,正在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这边跑着,那壮硕的身躯,此时却显得尤为笨重,整个儿人看起来仿佛是穿着西装的一只丑小鸭。
当他快步跑到了躺在地上的那两副骨架位置的时候,他仿佛像被施了定身术似的,立时定在了那里,“哇”地一声大叫了起来。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手中的大包掉落在地,他整个儿人蹲在了那里,惊叫连连,样子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我瞪了他一眼,从地上捡起这掉落的大包,好歹也是一纯爷们儿,怎么这会儿看起来这么怂蛋呢?
崔明伏比我直接,他咳嗽了一声,“行了,石老板,丫吃不了你,真的!你瞧瞧把自己给吓得,你好歹也是一个爷们儿不是吗?”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做出这样子的举动是有些不妥,石老板赶紧站直了身子,帮助我们把大包里面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
崔明伏举起法螺,照着那装有婴孩枯骨的铁笼子,使劲地砸去,这铁笼子时间毕竟是久了,上面被那铁锈给腐蚀的也差不多了,当崔明伏举起法螺朝着上面砸去的时候登时就给劈成了两瓣。
崔明伏皱着眉头,把里面的那副婴孩的骨架给捡拾了出来。
“唔……”石老板捂住了嘴巴,又不禁地往后退着。
把汽油均匀地洒在了躺在沙土之上的两具骨架上方,当火焰熊熊燃烧的时候,顿时在这沙滩上扬起了阵阵的黑烟,而此时,那东方的鱼肚白,也慢慢地从海平线处露了出来,它向我们昭示着,新的一天即将来临。
在天光大亮之际,这两副骨架均化成了一抔骨灰,我慢慢地把着骨灰从地上掬起,悉数装进了石老板准备的骨灰盒当中,母子合葬,然后再找寻一下黄家的祖坟,就可以让这母子二人入土为安了。
我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经过告诉了石老板,他听到之后在这初升的太阳下瑟瑟发抖,这完全可以理解,你想想看,房前屋后,均有鬼魅,先是埋了一个冤死的女人,而在房子周遭的不远处的枯井中还有如此的怪物。
随后,我又问询了一下石老板,是否知道黄天翔这个人,或者这附近有没有一个黄家大户,但是石老板一脸茫然地摇头,说完全没有听说过这边有姓黄的。
是这样子吗?我和崔明伏对视了一眼,石老板完全没有必要骗我们,再者,难道我在那黄家少奶奶识海当中看到的一幕都是假的吗?
但这种说法的可能性也是极小的,我让石老板先去打听一下,他点头应允,说是要请教下自己的父亲,他父亲现在已然是88岁的高龄了,是这边土生土长的人,他知道的应该很多。
石老板离开,我和崔明伏并排躺在了沙滩上。
太阳光照射在我的脸上,海面上微风袭来,让人觉得十分的舒服,这南国冬日的清晨,让我忽然有了一种春天般温暖的惬意,看着这波光粼粼的海面,此时正在柔柔地反射着太阳的光芒,真好,我们还可以再次看到太阳。
不一会儿,石老板就回来了,但他还搀扶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耄耋老人,这老人拄着拐杖,身形抖抖索索地来到了近身,看着周遭的一切深深地叹气,长在了嘴巴周遭,那长长的白胡子也随着这呼吸一抖一抖的!
石老板介绍说这老人就是他的老爹,老爷子满眼噙着泪水,大呼作孽啊,作孽啊!我的心一紧,旋即看向了老人,我觉得他肯定知道一些我所不清楚的东西。
我告诉石老板先把那片槐树林给除掉,还有那口古井给封住,现在虽说五已经偏离南宫正中了,但是今年那五主要还是位于南方,所以这望海公馆的整体布局还是需要调整一下,其实这里的整体风水还是比较不错,只要错开这些凶煞之处,仍不失为一处旺宅!
石老板点头如小鸡啄米,听到我这么说,他不由得喜上眉梢,赶紧掏出了手机通知工人来这里伐木,还说这么多的槐木卖出去,仍旧是一笔不菲的钱。
啧啧啧,听到此处,我不仅摇头轻叹,这生意人,就是生意人,在他的脑子里面永远计算的就是钱财,听完我的话,石老板欢天喜地地就去指挥工人伐木,单留着白胡子的石老爹在这里不住地摇头,轻叹着,“作孽啊,作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