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婆婆：“香花，我听说赵小将军到你家来时送了很多好料子，你能给我看看不？”</p>
香花不知她要做什么，但袁婆婆平时安分守己，就答应了。</p>
袁婆婆再三道谢，才勾着腰牵着小灯儿一匹一匹的看，最后她看着一匹蓝色的细棉布，用手爱惜地轻轻摸了摸。</p>
“香花，这匹布得卖多少钱呀？”</p>
香花笑起来：“袁婆婆，我不卖的。你问这个做什么？”</p>
袁婆婆脸上的笑更加不好意思，她转头看看自己的小孙儿，好像下定主意豁出脸去了。</p>
“我……我打算给我们小灯儿做件新衣服。”</p>
香花看看小灯儿。小灯儿和东林差不多大，可看着比东林还要瘦小，头发也稀稀疏疏的，显然是营养不良。</p>
“这是好事呀！”香花想到自己弟弟，心里对这一对老弱很是同情，就说，“袁婆婆，你要多少料子你给我说吧，我裁给你，不收钱！”</p>
袁婆婆一惊，连忙摆手：“使不得！这细棉布多贵，我买都买不起……”</p>
“没关系。小灯儿做一身，你也做一身，我看看……这么长你看够不够？”香花展开布料比了一个长度。</p>
袁婆婆见她是正要剪，就连忙从身上摸出一把铜钱，一起递给她。</p>
“香花，我这儿只有这么点钱，你看着剪，别剪多了……”</p>
香花对她一笑，一剪子利索地把布料剪断，卷好了递给小灯儿。</p>
“小灯儿你拿好啊，别人问，你就说是你家用米来换的！”</p>
青山村里有些人最见不得便宜，香花也知道要防着他们。</p>
小灯儿看看自己奶奶，袁婆婆擦着眼泪道：“小灯儿，快给你香花姐姐磕头！”</p>
香花连忙拦住他，对袁婆婆道：“婆婆，这算不得什么的。我们家现在好过些了，你们家以后要是有什么难处，来和我们说啊。”</p>
袁婆婆老泪纵横，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香花，以后袁婆婆不在了，小灯儿能不能托你们家看顾着些？我……我也实在没有法子……”</p>
她话没说完，又开始哭。</p>
香花对小灯儿道：“灯儿，东林和香苗在外面踢球呢，你也去玩。我和你奶奶说两句话。”</p>
小灯儿年纪虽小，但孝心很好，他看到奶奶在哭，不肯一个人去玩。还是袁婆婆让他去，他才去了。</p>
香花扶着袁婆婆坐下来：“婆婆，这才开年呢，怎么说这些话？是病了吗？”</p>
袁婆婆平静了些，她擦干眼泪道：“香花，你知道‘红河’吗？”</p>
香花摇摇头。</p>
袁婆婆苦笑了一下，点头道：“也是。你们这样的小孩不知道这事。今年咱们清水河又有红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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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河是什么呀？”</p>
听着好像不是什么好东西。</p>
袁婆婆说：“咱们清水河一年到头清清亮亮，那就是老天爷心情好，是个爽利年。可要是河水泛红，那就是有大灾难，我们就叫这红河。”</p>
香花仔细想了想：“我前几天还去河边呢，没看到红河啊。”</p>
袁婆婆摇摇头，满是皱纹的脸上一片悲凉：“就在昨天，我去河边给小灯儿洗衣服，我看得清清楚楚，河水中心就是红的。”</p>
香花心想，也许大灾难之前确实会有一些奇怪的现象，但做好预防也不至于要人性命。</p>
她宽慰袁婆婆：“婆婆，你别担心，大家都会想办法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