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皱着眉说：“想想当时的惨状，那么半大的孩子若是死了，尸首被野兽叼走也不足为奇。或者被那群狂徒带走了，也必然是凶多吉少。”</p>
香花想起芋头素日言行，心里有五六分肯定，就又问：“那些人杀人之后就什么都没留下？”</p>
提到这个，师爷突然想起什么来，翻出一个东西给香花看：“当时捡到一块马掌，却不是杨家的，若不是以往过路的人留下的，就是那群亡命之徒留下的了。”</p>
香花看了看马掌，问：“我看我寻常乘坐的马车，并没有钉马掌，这有什么讲究吗？”</p>
知县捻着胡须说：“也没什么太大的讲究，寻常说来钉马掌是为了防马儿跑太远的路磨损马蹄。杨家的马车是偶尔一次才出远门，也没钉马掌。”</p>
师爷接着说：“要说的话，通常是远行的客商或军队的兵马才会钉。”</p>
香花拿着马掌仔细看了看，只觉得这马蹄铁看着不厚重，拿在手里却十分冰凉，看起来和一般的铁似乎不同。</p>
“这铁怕是有讲究的，能不能请个懂行的来看看？”香花自己嘀咕着，突然想过来，“对了，百晓生！”</p>
虽说上回托他寻找英儿的妹妹还一直没有定论，但大致是找到了京城一带，而且有理有据的，已经算是挺有本事了。</p>
香花便征得知县同意，把那马掌收起来带去找百晓生。</p>
说起这百晓生，香花只知道这是个奇人，他可以同时出现在不同的地方，装扮也可男可女。</p>
香花上回见过百晓生后和严构讨论了一阵，觉得这个百晓生应该是易容高手，而且很可能是许多个人顶着同一个“百晓生”的名讳在做事……说到底，“百晓生”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秘密组织。</p>
这不，这回见到的百晓生就是一个五官呆板的中年男子，相貌毫无特别之处。</p>
他拿起那马掌仔细端详了一阵，说道：“这不是寻常的铁，这是寒铁。”</p>
香花虚心求教：“啥叫‘寒铁’？”</p>
“古人有诗曰‘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后来有人发现了这种铁冶炼之后有寒光如练，便取了这个名字。”</p>
“这寒铁很罕见吗？”</p>
“那是自然，寒铁在以前算是贡品，如今虽然产量多了些，但也只够王侯将相使用而已。”</p>
香花心中了然，如此说来的确是和京城的那几家王爷脱不了干系了。</p>
“看姑娘神色似乎已经猜想到几人了，可需要确认？”</p>
香花拿不准这事到底是谁做的，就点头道：“那就拜托了。”</p>
“好说。”百晓生对她拱手，“不过此事非同小可，所需费用也有些昂贵。”</p>
香花问：“大约需要多少？”</p>
百晓生道：“眼下说不准，不如咱们按期结算。我们会定期联络姑娘，一手交钱一手交货。”</p>
香花点头笑道：“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