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扇沉厚的大门关上之时,她就再也走不出了,这场有他的梦魇。
纷乱的纠葛,锁住了,她和他。
兜兜转转,耗尽了最后的一丝疲惫,宁愿,人生若只初相见
肖兔双手抱着膝盖,蹲缩在浴池的角落里,湿热的脸蛋深埋进了腿弯处。
她闪烁着水漾的双眸,怔怔的滴落着光亮的眼泪,一片片嫣红的色泽包裹着她裸露的身体,晶莹的水渍混杂着汹涌的泪水,在细嫩的肌肤上微微抖动。
她缓慢的仰起脸,目光略显呆滞的凝视着裴捷,嗓子哭得暗哑了,“小兔要爸爸”
裴捷那深邃而浓浊的眼神,紧慑着浴池中的人儿,一束束灼热的光线,悉数投射在她迷茫,惊恐,纯洁的眼底。这般无措,却极度惹人怜爱的眼神,他只在小柔的眸中捕获过
“你不听话,你爸爸就会死,明白没有!?”他猛然抓住她那细嫩的胳膊,粗鲁的将她拖回自己眼前,阴骇的面孔欺压近她,嗓音低沉,伴着诡异的笑容,“知道‘死’是什么吗?”
听到他的话,肖兔的身子随之一抖,泪水急促的淌落,“知道,我知道就像妈妈那样,爸爸说妈妈死了,小兔以后再也看不到妈妈了”
她战栗着回答,扑闪了几下羽睫,惊恐的声音中带着一份浓浓的哀伤,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到妈妈了。
爸爸说,妈妈死了。
她再也不能躺在妈妈的怀抱里睡觉,再也没有机会听妈妈讲故事,再也见不到妈妈了,这就是死了
“妈妈”二字,显然愈加激怒了裴捷,他面色阴霾的紧眯起锐眸,肖凯那低下懦弱的穷小子何德何能?小柔却为了他,可以不惜自己的性命,她舍弃了一切的所有,只为了和肖凯在一起!
他恨,不甘。
浴池内腾腾的热水淹没至了肖兔的脖颈处,她伸手用力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渍,睁大了眼眸。她费了好些气力,艰难的爬出浴缸,一身湿漉漉的靠到裴捷身边,两只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臂膀。
她哀默的皱着眉,纤细的嗓子传出乞求的声音,“叔叔,我爸爸呢?我要爸爸。”
如此纯净的声音,让他不由的晃了晃神,仿佛又见到了小柔。
身上的衣服渐渐被她沾湿,裴捷微微的蹙起眉峰,眼色愈加的浓厚,他冰冷的手心顺势攀抚上肖兔湿滑的背部,寒气逼人的神色瞬间震慑住她。
“我要爸爸,我要回家。”肖兔面露淡淡的窘色,赤足踩着潮湿的地砖缓缓的朝后退去,他凉飕飕的手掌随意的在她后背游移,阴森的感觉,使她极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