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咋们去看看杨御史!”零叶回首,浅笑面对吴霁,此番心胸开阔,竟是再不想追究往昔,哪怕那个故事,如何因果,今时起,便再与他无关了。
“难得,你就不想知道,你父亲,究竟何人?而你母亲,又为谁所害?”鬼封惊讶,看向零叶的眼,也多了几分惊奇。
“我想知道,可即便知道又能如何?难道真要去见素未蒙面的尊翁吗?让他见到现在的我……而母亲……母亲她故去多年,我又何苦将往日仇怨揭露于众,我这双手,何其肮脏,我所制造的仇怨,如何计数?我这种人,能有什么资格,去谈恩怨是非,去谈因果报复呢?”零叶话至此,低手端看自己的双手,那双手,满是习武留下的厚茧与伤疤;那双手,他就算屏蔽周遭感官,也能嗅到赤血沾染的腥臭味道;那双手,比任何一双手,都要肮脏。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他一十七载养育之恩未报,我又何忍弃他而去,况且……像我这等人,也只会给家族抹黑而已……见……不如不见……知……不如不知……”零叶苦笑抬首,竟见吴霁与独孤言,面上皆显大哀之色,怕是为此身杀戮所累,感同身受了。
午食过后,鬼封提议杨慎矜将褚家娘子安置于此,由老僧代为照料,直至她诞下腹中骨肉,再行安顿。
杨慎矜二人,对零叶等人,自是多番答谢,之后启程,同行返京。
夕阳时至,零叶回府之时,李林甫也正在等他。
那个老人见罢零叶,对他的一日失踪并不计较,反之狡猾一笑,招手零叶近身,将中秋家宴之事务,委以重任。
童优再次醒来,已是半月之后,塞外初霜,天寒地冷,此番大军回营,他身负重伤,又得战功,自有表彰,可是他醒了,却只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