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蔻尔再次醒来,触目所及,仍然是那金色的鸟笼。
鸟笼处于一间糟乱的房间,瓶瓶罐罐被推到在地,碎成一地的玻璃碴,成箱的书被撕成碎片,给予人温暖的太阳花也被掀翻在地,阳光般七彩的花瓣与泥土碾作一摊。
即使如此,这片房屋在仍然保留着一寸净土,在靠窗的地方,立着一个画架,阳光正正好好就在那一块范围中变化,旁边的调色盘被其主人精心清扫洁净,每多一分残留的颜料,就是对下一次创作的亵渎。
那副白纸上,拙劣的笔法勾勒出崎岖不平线条,隐隐约约只能看出一个鸟笼的轮廓,画中的鸟笼中似乎还有不明的浑浊色彩,透过部分有着显著特征色彩的排序方式,能够看得出是在画笼中的蔻尔。
周围堆满了废弃的画纸,有的揉成团,有的撕成碎片,甚至将绝望的色彩毫不加以约束的泼洒在画纸上,一片污浊。
“为什么要逃?”一个白净的男生,反坐在椅子上,双臂交叠搭在椅背上,头搁在右臂上,眼神冰冷无神的望着蔻尔。
蔻尔没有回应,恐惧让她说不出话来,只能退到鸟笼的边缘,极力避让着男生危险的视线。
在夜晚降临的那一刹那,她亲眼看见这个男生变成千手章鱼。
男生缓缓走了过来,脑门抵着笼框,森然的目光俯视着小妖精,搭在笼边的双手畸形,右手中指与拇指被诡异的蹼连载一起,食指被生生截断,无名指与小拇指更是被不可思议的力量弯曲成螺旋状,而左手手指干脆向着手背反曲。
“因为我画的不好看吗?”
蔻尔小手抓着鸟笼的金属线框,咬着嘴唇,鼓起勇气与男生对视,并用尖锐细小的声音喊着:“蔻尔不是你的东西,放蔻尔离开这里。”
“这样啊。”
鸟笼被打开了,那只畸形的右手伸了进来
然而并没如蔻尔想的那样,扭曲的手指只是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随后就缩了回去,锁上鸟笼。
“抱歉,在画出让我满意的作品前,不能让你离开。”男生望着鸟笼里的小蔻尔,眼神显得有些落寞。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然后有人喊道:“再不上课你就要重修了。”
男生推开门,门外站着一男一女,男生身材微胖,然而身上遍布着灰褐色的皮藓,女生捂着喉咙,不断的咳嗽着。
“皮古斯,安洁,早上好。”他彬彬有礼的道着早安:“鲁宾呢?”
“刚才又被送进医院了,老毛病了。”名为皮古斯的微胖男生似乎对此习以为常。
男生将目光转向名为安洁的女孩:“上次给你的清喉药有效吗?”
安洁没有说话,脸色不太好,摇了摇头。
皮古斯挠了挠皮肤,轻轻一扣,就露出鲜红的血肉,然后就被男生抓住了手。
“别动了,越动越严重。”
“可是痒啊。”皮古斯显得有些烦躁,浑身都不自在,随后想起来的目的,就说:“今天老师肯定点名,再不去你真的要重修了。”
“不必,我本身就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男生退回了一步,手搭在门后:“两位请回吧,要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