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打个小怪,结果最终boss出场了,这世上倒霉事怎么都被我碰见了?!
那双瞳孔,是羊的横瞳,被盯着的那一刹那,仿佛进入最深沉的噩梦,扭曲可怖的梦魇浮现,在那无穷的梦境里,他仿佛看见自己无数次惨死的模样,看见这些诡异的画面,胃里就像有一只手来回掏动。
“误会误会。”白冕扶着旁边的椅背,强作笑容:“我对您没什么想法,就是想抓几个人回去,如果不小心打搅了您,我现在马上走。”
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贝丝寻找机会。
贝丝压低身形,以座椅为遮挡,隐蔽身形,弯腰如豹猫般潜行着,企图绕到阿萨克兹的视觉死角处,给予致命一击。
忽然,贝丝陷入恍惚之中。
下一刻,倾盆大雨泼洒而下,眼前的光景,是正在燃烧的多米尼村。
铁骑将村庄踏平,村民被长枪开膛破肚,挂在树上,哀嚎声如折翼的乌鸦,血流成河。
她跪在自己家门前,火光将熟悉的卧室照地光亮,陪伴她长大的柏树在火焰中化作灰烬。
透过窗口,弟弟的身影在火焰中挣扎扭曲,最终化作四肢蜷缩的焦尸。
“贝丝,救救我!”残疾的爷爷在泥泞的土地上趴着,绝望地望着贝丝,就在下一刻,赤红的身影骑着黑马,一剑洞穿爷爷的胸膛,高高举起,如战利品般炫耀着。
望着眼前这一幕,寒意从贝丝四肢开始蔓延,胸口仿佛也被开了一个大洞,冰冷的雨水不断掉落进这无底的深洞中。
这时,眼前的风景蓦然变化,暗红的大厅让她的意识逐渐清醒。
脑袋向右转去,脸上有些疼,湿润的液体沿着脸颊淌落。
等她回过头,看见白冕左手抓着剑刃,右手还保持着掌箍的痕迹,而手中的剑刃已经抵上脖子。
“没事吧。”白冕急切地问着。
她仍然没从那场噩梦中回过神来,只是呆滞地道:‘我,我,没事’
看了一眼掌心深可见骨的伤口,白冕握紧了拳头,血水从指缝间淌落。
“真是感人。”阿萨克兹颇有闲暇地坐在桌上。
刚才的一幕,将白冕最后的侥幸心理也击碎,一个眼神就能让贝丝失去抵抗能力,这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敌人。
“明明有无数的机会可以杀死我们,却选择扮演男仆把我们引到这里,让我们看了一场滑稽的喜剧,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强作冷静与阿萨克兹对峙。
“嗯,不得不说,你们稍微还是让我感到有那么一点麻烦。”阿萨克兹围绕着鲜血淋漓的展台缓缓走动:
“本来想让愚蠢的人类用遗言把你引过来,我来亲手杀死你。虽然这样无法显示出我的审美,但为了保险,这是我认为最稳妥的做法。”
阿萨克兹背过身,忽然猛地回头,猩红羊瞳死死盯着白冕:“可就在准备杀你时,我闻到到一股十分熟悉的气息。”
“欲望,及其浓郁的欲望,甚至能够与我相匹配的强大欲望。”
白冕哈哈一笑:“如果可以,每天我想睡十个小时,睡到中午吃完饭,继续睡,没事出去飞一圈兜风,晚饭点回来吃了继续睡,这种欲望也能称为强大?”
“美好的生活欺骗了你。”阿萨克兹的恶魔利爪捻合,打了一个响指,森然地一笑:“不如设身处地的感受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