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启程
一高的元旦晚会异常热闹,不过周亚林却没什么心思欣赏。()他还在琢磨着“绿帽子”的问题。他这顶“绿帽子”太复杂,让他有些难以招架。当然,更让他忧心的是按照原计划,他和冉菲明天就得启程去贵阳。
尽管冉菲不让他去,他依然决定跟冉菲一起去。他觉得就算冉菲没有变成女人,做为朋友,自己也该尽一些绵薄之力。毕竟这可是事关生死的大事。
元旦晚会开始之前,周亚林就收到了冉菲的短信,知道她已经到家,正在跟父母一起过节。
“唉。”周亚林莫名的叹了一口气。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婚姻和感情会简简单单的,不用费什么心思。他从来没想到过自己会遇到“变身的老友”这种复杂而让他又无所适从的“对象”。
周亚林有些后悔了。他觉得当初自己就该坚定立场,无论怎么样,都不该跟冉菲生那种脱友情的关系。
或者自己该“学坏一些”?既然冉菲自己都不在意有没有生关系,自己又何必去在意呢?
周亚林胡思乱想着,晚会到底表演的什么节目,他也不知道。
一阵比之前更为激烈的鼓掌声把周亚林从烦乱的思绪拉了回来。定睛往前台看去,周亚林看到了那个号称歌神的许桓拿着麦克风登台了。观众席上,一帮男人跟着起哄。“歌神、歌神”的叫个没完。周亚林旁边,一小子更是来劲,扯着嗓子冲着台上喊道:“歌神,来《胸太软》”
哄的一声,许多男生跟着笑了起来,就连一些从男生那里得知《胸太软》典故的女生,也红着脸低头笑起来。
经典老歌《心太软》的音乐声悠扬飘起,许桓得意洋洋又难免紧张的注视着台下。故作优雅的神态,竟然还颇有几分大腕风采。不过可惜,从许桓拿着麦克风的手的颤抖来看,他可不是一般的紧张。
许桓把麦克风放在面前,刚一张嘴开唱,台下的几个男生也跟着唱了起来:“你总是胸太软,胸太软。独自一个人爱抚到天亮……”
许桓也是紧张过度,被同学们的热情跟搞懵了,竟然下意识的跟着唱起了那前段时间他一直不停的唱给同学们听的《胸太软》。“你无怨无悔想要做个女人。我知道你本就不想做男郎。你总是胸太软,胸太软。把所有荣耀都自己抗,校花做来简单,校草太难。不是你的就别再勉强。夜深了你还不想睡,你还在想变身吗。你长成这样到底累不累……”
许桓的歌词一唱出来,场下就寂静了。
所有人都傻眼儿了。
许桓还以为自己歌喉太动听,震撼了全场,正待继续唱下去,忽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歌声戛然而止,只有音乐声还在飘扬。
全场寂静片刻之后,忽然沸腾,哄笑声更是掩盖了音乐,有些男生竟然笑的前仰后合,差点背过气去。周亚林旁边,刚才大喊大叫的那小子兴奋的站了起来,两只手不停的拍着大腿,冲着许桓狂笑不已。
许桓立时臊的面红耳赤,张嘴还想继续唱,脑子一懵,竟然一时想不起《心太软》的歌词了。憋了足足一分钟,《心太软》的音乐都快放完了,许桓还是没有想起歌词儿来。面皮哆嗦了一下,许桓反应过来,逃也似的快步下场。
周亚林拍了一下额头,想着幸亏叶倾城不在,不然以她的脾气,还不得气死?
校方领导有些纳闷,他们之似乎没人注意到许桓的歌词有问题。当然,主持人倒是听清了许桓的歌词,可惜作为一个女孩子,她实在不好意思跟校领导说许桓的歌词的问题。
晚会在校方领导莫名其妙的状态下继续,主持人报幕,黄杰的脱口秀开始了。
有过一次当解说员的经验,黄杰倒不是那么紧张。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台来,先是咳了一声,摆出了一副二流子样,准备开始自己的脱口秀。看到台下还在笑着议论着许桓的事情的同学,黄杰想想许桓的糗事,忽然也忍不住乐了。看到有人望着自己犯傻,黄杰赶紧收敛了笑容,开始说话:“本人先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姓黄,是个黄色人,哦不,是个黄色皮肤的人。别笑,正经点。黄色是尊贵的象征,笑的人一定是不正经的家伙。今天我要给大家说一说我的一个朋友的故事。我这个朋友啊,他变成了一个女人。为什么说他变成了一个女人呢?因为他以前是个男人。这事儿说出来大家肯定不信,就好像我跟你们说昨天我看到了上帝一样。我看到我那个变身的朋友的时候,大街上正在放着一《心太软》……”原本黄杰是想利用《心太软》来让同学们联想起许桓的《胸太软》而笑的,只是黄杰开始背词儿的时候没有料到许桓今天会出这么大一个糗。说起《心太软》,台下的同学又是一阵哄笑,连黄杰自己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一个说笑话的人要是自己先笑的说不出话,那也是有很强的喜剧效果的,就好比“把大象关冰箱里,总共分几步”的效果一样。只是脱口秀跟小品不同,黄杰知道这一点,想要忍住笑继续自己的节目,可看到台下越笑越厉害的观众,再想想许桓的《胸太软》,黄杰无论如何也忍不住笑。——再想到自己竟然在舞台上如此傻逼的笑,黄杰也有点笑话自己的意思。
最后,黄杰在观众的哄笑声涨红着脸憋着笑退场了。
有了许桓和黄杰闹出的笑话,观众们热情高涨,期待着再有人闹出笑话来。
直到晚上十点钟,晚会结束,众人才意犹未尽的散场。周亚林脸上带着笑,独自一人漫步在校园里。看着嘻嘻哈哈的同学们,周亚林忽然心生感触。
以前从未留心的这些同学们,一旦到了割舍之日,才现这种简单的生活,偶尔的欢声笑语,是那样的可贵。
忽然,一个篮球朝着周亚林砸来。周亚林条件反射的伸手挡了一下,抓住了篮球。
“嗨,哥们。不好意思,麻烦丢过来。”篮球场上,有人冲着周亚林喊道。
周亚林笑了一声,随手把球丢了过去。
“谢了。”那人接过篮球,随手一个漂亮的三分球,赢得了同伴的一通喝彩。
周亚林看了一会儿众人打球,走出校门,想到街上散散心。
路过一家市门口的时候,周亚林赫然看到了两个算不上熟人的熟人。
沈卓和卫翼。
两人一前一后,不紧不慢的朝着苑小区的方向走去。
周亚林愣了半天,忽然使劲甩了甩头,兀自嘀咕道:“怎么跟叶倾城那小子学会了,总是不把人往好处想呢。”
……
叶倾城在家跟爷爷奶奶过了元旦,便又收拾行囊,辞别爷爷奶奶,先去了古城北关,找到安小环,与她一起去车站买票。
安小环的背包里带了许多安小瞳制作的符咒,以备不时之需。
在售票大厅买票的时候,安小环拖着叶倾城的胳膊说道:“你可要保护我啊。”
叶倾城翻了翻白眼,“我是泥菩萨过江。”
“别这么说。”安小环道,“乐观一些,也许小瞳……已经搞定了呢。”对一个怎么看都不比自己大多少的女孩儿喊“老爸”,安小环总是有些不习惯。
“搞定了还能不跟我们联系?”叶倾城对此不抱什么希望。
一直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总算买到了两张往郑州方向的火车。
没有直达车,两人不得不先转往郑州,再从郑州去贵阳。
往郑州的时候,安小环还唧唧歪歪的跟叶倾城谈天说地,等开始往贵阳方向而去,安小环就很少说话了。大多数时间,她都在望着车窗外飞逝的景色呆,偶尔还会叹口气。
叶倾城被安小环的情绪影响,心情更加恶劣了。“不是说要乐观一些吗?”
“我倒是想乐观来着。”安小环叹气道。“人要是想乐观就能乐观,那还有什么事儿能让人烦恼呢?”
叶倾城苦笑了一声,跟着安小环一起看着外面的景色呆。
……
叶倾城和安小环还在路上的时候,白璐已经在贵阳市区晃了好几天了。
白璐有些意外,有些惊喜。原本她以为以自己倒霉的经历而言,从约定那天起就开始启程,也未必能在十五天后到达贵阳,只是这次显然出乎白璐的意料。
她竟然顺利的抵达了贵阳,途不仅没有倒霉,还经历了一场艳遇——跟一个小帅哥在火车上的厕所里乱搞了一番。甚至一向喜欢晚点儿的火车也罕见的竟然提前到站了。
在贵阳的这几天,简直就把白璐给乐疯了。
住在宾馆里,出门不会被楼上的口水、脏水甚至臭袜子击脑袋;坐车的时候不会碰上黑司机绕路,车也不会爆胎抛锚;走路的时候不会踩到香蕉皮;吃饭的时候不会吃到苍蝇小虫,也不会吃到头丝;买烟的时候不会买到假烟;吃早点的时候不会吃到夹生的早餐;买零食的时候不会买到过期货;不小心碰到了老人,老人也不会顺势摔倒讹钱;上公交车的时候也不会被挤得晕头转向;偶尔拉肚子,去医院开药的时候,也没有碰到胡乱开药一心收钱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