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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三策(1 / 2)

 26 寒暄已毕,几人入得军账内。田丰向我拱手道:“刘公子,今日诸事已定,不知公子下一步该想要如何做?”其余几人亦是一脸满是期待与好奇的望着我。

其实,早在去茫山的路上,一个冒险的计划就在我心中响起来,听了田丰问询,我张口便要和盘托出,忽的一想,这里有田丰钟繇这样的智者,也有张郃这样的呼啸沙场的猛将,难道他们就没有想法了,自古成大事的,纵然他们自己胸有成竹,哪个不是任着账下诸臣畅所欲言之后再做决定了?便将正要说出的话生生收了回来,朝几人团团一揖道:“刘封黄口孺子,幸赖诸位兄长相助,聚义于荼亭,下一步该如何做,还请诸位兄长不咅赐教。”

田丰微一耸容,与钟繇张郃相视一眼,眼含赞许之色,便不再推辞,轻拈长须,沉吟道:“刘贤弟不耻下问,丰若是再做推辞,那便是矫情了。丰有上、中、下三策,任公子抉择。”如果说早先田丰对我这人还只是有所好奇的话,做着察其言观其行的打算,此时的他则显然的对我已是认同,再无疑虑了。

“下策,即刘公子在酒栈中所言及的那般,收容茫山、荡阴山二寨,出榜招兵,精练士卒,于颖水设营,可保毋极、魏昌二县无忧。”说到这里,田丰便即住口不言,只定看着我如何反应。

钟繇张郃各皆面露沉思之色,我脸上一红,当初确是这么说了,却不过是人家心里的下策,不可取的。摇了摇头道:“此策虽是封所提,然诚如元皓先生所言,却是下策不可取的。若我们所面对的只是张纯的狐疑之卒,我们尚可一战,但乌桓大军南下,一场大战迫在眉睫,我们怎能坐以待毙。愿闻中策。”

其实,当初我也只是提出这么一个设想,就是从招徕山贼和募兵两方面入手来对抗张纯叛军和乌桓虏,但我并没有说一定用在和张纯死磕上,一张白纸,纵然手里只有铅笔一支,也可以有无数种画法,但既然田丰说是我的主意,我也就认了,反正我又不会这么用。

听了我直接认了这个“亏”,田丰眼睛微微一亮,点了点头,又道:“以茫山、荡阴山为依托,偃旗息鼓,不事声张,张纯若来,则断其粮道,灭其斥候,徐徐乱之,不过月余,便可令彼军心大乱,冻饿交加,彼时张纯无路可退,必得求助于中山豪族,或软或硬,不得不为也。当此时也,中山豪族俱受张纯威压,必然生恨……”田丰说话的声音虽淡,硬如生铁,却不经意间,我在田丰眼中捕捉到了一丝犹豫,此策一出,受祸了何止是中山豪族?

不过,受惠的却是大汉朝廷。但这同样也没有解决乌桓人的问题,只是多了自保的余地罢了。

话虽说完,一旁一个冷飕飕的声音打断了田丰的话,却是田琼,面上起恼,很是不屑的看着田丰,冷笑道:“元皓兄打了好主意,中山诸世族受刀兵之祸,尔等却独享平叛之实,确是高见!”

田丰对田琼的冷嘲热讽却是愰若未见,半眯的双眼并不理他,只自淡淡道:“张纯起叛,中山受刀兵之祸已是既成事实,以伯玉兄之能,或有良策可免,但请有以教我!”

田琼登时给田丰噎得说不出话来,冷哼一声甩袖偏向一边再不看他,其实田琼自己也确实是拿不出主意的。不过,这个田丰,还真是能得罪人,只不知道他的上策又要得罪谁了。

田丰的话虽还没有说完,我却也差不多听明白了,不外乎挟持中山豪族同心协力,共同起私兵抗击张纯。在两汉时期,中央集权并不如后世那般的强势,地方豪强拥有极大的权力,差不多就是当地的土霸王的,是典型的中央与地方共治。尤其在东汉末年,经着黄巾起义的冲击,中央势力大衰,豪族驱除朝廷官吏的事时有发生,在历史上我父亲就任安喜尉时就有一个当地豪强看不起他,买凶要行刺于他,只是父亲人品好了点,居然把刺客给忽悠了。由此可知汉末的地方豪强嚣张到了何种程度。先时的张纯是中山相,中山国的最高行政长官,但在中山国却不知他的声音最响,中山豪强里好多就其私兵人数而言竟比张纯手下的汉兵还要多,其中又以甄家势力最盛。若是依田丰之法,逼得絚张纯狗急跳墙,还真很有可能就此把中山豪强都给拧到一块来,届时,别说张纯,就是乌桓虏,只怕难在中山讨得好去。

不过,这两策却都还不是我想要的。

略一沉吟,我摇了摇头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中策虽好,但彼时中山国兵连祸结,纵然破灭张纯,留下不过一片瓦砾,岂是我们起事保境安民的初衷?愿闻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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