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脚软了呀……”
“有力气省着给你家婆娘吧……”
……
军中的汉子,当着城门就是一阵吆喝,倒似当街的地痞耍滑一般,浑没有半点顾忌。
刘封先是一阵尴尬,复是诧异不已,想不到这并州军军纪竟是这般的散慢,当着自家将军的面的也敢如此放肆,全没有半点规矩。刘封自认对自己的手下还算厚道了,却也没人敢当他面这般无尊卑的撒野,看来这并州军的作风确实大大的与众不同。这也难怪为何并州军会一而再而三的发生叛上做乱的事了,历史上同为关东讨董同盟之一的上党太守张杨就是死在自己小弟手上,而吕布严格说来也是败在了他的小弟手中,正是手下的侯成宋宪等因为禁酒令事件一怒之下偷了吕布的赤菟马和方天画戟,将他与陈宫高顺一并绑给了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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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温愈给自己解了围,刘封扬手大笑道:“弟兄们要好酒好肉,本侯包弟兄们饱餐畅饮,只是这女人,还是等弟兄们与本侯一起杀入胡地,有本事活着的再给自己找几个胡女是个正经!”
边上又是一阵哄然大笑,胡人入塞抢汉女,汉人出塞也是杀胡人老弱抢胡女,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全没有后世竖儒自命清高的仁义道德。边塞的汉人对胡人向都无甚好感,尤其这些边兵们,不少本来就是塞外胡人所造就的孤儿,而每次与胡人争战中总会有自己的亲朋故旧折在胡人手中,那种对塞外那些胡人的仇恨早己深入到边兵的骨子里了,一听要抢胡女,便是个个来劲,有人已经开始嚷着要杀到塞外去了。
许下这么一个空头机票,刘封又连忙取来钱物,交给张方一力承办。出手之阔绰,便是身为并州第一大郡之主的温愈也不禁两眼发直,这个侯爷,还真了得!
他却哪知道,刘封此番出行并州,本就是要拉拢黑山贼的,自然多备财物了。此时正有个大好机会可以借着击退入寇胡人之机结交并州群吏,哪还有抠门的道理。
与温愈一路说笑着,不多时便到了郡太守府。温愈早已令人备好了酒席,边上亦有不少雁门吏佐相陪。关羽虽是坐在上首,却不甚说话,只让刘封主事。众人也听说过中山相刘备有两个情同手足的结义兄弟,便也不怪。
少饮了几杯,温愈本是豪爽之人,停了杯盏,略有些迟疑的道:“如此天寒地冻的,又有胡人入寇,朱虚侯不远而来,可有以教我?”
刘封轻笑道:“不敢有瞒温将军,封自中山出行,本来一是往上党拜会张太守(上党太守张杨)共同商议讨董事宜,二是因我中山前番派往上党的使者为黑山贼所害,封亦是找张燕讨个说法。本无心过往雁门的,后又折到雁门,正是因为胡人入寇的事。”
说到讨董,温愈脸上略有些不自然之色,待听了刘封说及折返到雁门的原因,眼睛一亮,面露喜色的道:“愈也正为胡人入寇而烦恼,想朱虚侯此来,当有妙计以教我?”
刘封笑道:“温将军过谦矣。雁门郡兵精粮足,又早有准备,以温将军之能,将士用命,胡人焉有不避退之理?”
温愈闻言微有些不悦的道:“若要自保,温某又有何惧?只胡人肆虐的终是我大汉的子民,多有温某的亲朋故旧,所伤残俱是温某的手足弟兄,温某又焉有避而不战之理?”
刘封连忙起身向温愈歉然一揖,却微笑道:“有温将军此话,并州自安矣!”
温愈面露不解之色,疑道:“还请朱虚侯明言。”
“将军以为张燕此人如何?”刘封轻轻一笑,跪坐的姿式让两腿有些发麻,正趁机松了松筋骨,心里却在哀叹着,这里怎么这么落后,居然还没坐上椅子!
温愈却不知刘封心中的想法,略有些疑惑,还是认真的道:“此人素来骁勇,知兵略,能得士心。虽在贼营,却是难得的一条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