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辅,你我皆是战阵上冲杀的男儿,想要拿回安邑城,就凭真本事来换,哆嗦什么降与不降的废话也不嫌丢人了!”刘封看着城下西凉军缓缓稳住了阵脚,不慌不忙的大笑道,却没有丝毫走下城头延客的打算。
牛辅闻言不由的一阵气馁,心里满是窝火。他是个直爽的汉子,在战场上冲阵浴血杀人不眨眼,不过让玩虚的他就不那么在行了。偏偏的,他的连襟李儒刚刚给他送来一份告诫,明明白白的写着刘封将自己攻略河东诸郡的消息告知了太师,一再的叮呤要他小心应付刘封的动作。
城头看猴戏般的军卒们顿时暴起一阵阵肆意嘲弄声——
“上城来呀,西凉狗贼!”
“董卓的兵什么时候连大开的城门都不敢冲了?”
“没卵子的西凉狗贼……”
……
“谁与我取了刘封项上人头,赏千金……”看两旁军卒俱是面色有些沉闷,牛辅大刀一挥,向着城头肆意大笑的守军咆啸着,却突然的又让一个雷鸣般的巨吼生生打断了——
“燕人张益德在此,西凉狗贼速来受死!”
空旷旷的安邑街道突的飞出一支骑军,当先一名黑甲大将,座下墨色乌骓,手中丈八长矛,一马当先向惊疑不定的西凉军冲杀过来。
牛辅神色一凛,大手一挥,暴喝一声:“杀!”
一里之地,不过数瞬的功夫。奔涌的巨浪般,狠狠的撞上了危然屹立的巨礁上,飞溅起一串串殷红的血花,残肢与碎肉,呐喊与哀嚎连成了一片。
第一次随张飞出阵的,只有一千名骑兵,很快的便扎入了西凉军中。刘封一点也不为张飞担心,这个世上能在战场上伤害到张飞的,除了战神吕布只怕再也找不着一人了。
“三将军真神人也!”初次上阵,张既却无半丝惊惶之色,张飞已是砍瓜切菜般的杀到牛辅身前,十几个西凉劲卒甚至没能丝毫的阻延他的前进,便已马蹄下化为了肉泥。
“死吧!”雷鸣般的一声巨吼,张飞长矛向牛辅胸口刺去。
“当”了一声巨响,牛辅从马上飞出去,虎口剧震,手中大刀脱手而落,“哇”了吐出一口鲜血,胯下良驹亦是受不住张飞力逾千斤的一击,口吐血沫,脚下一软跌倒在地。
凉州悍将牛辅当不得眼前这个黑大个的一击,西凉军登时气为之夺。牛辅的亲随却是夷然不惧,护主的本能咆啸着向张飞涌来,一个胡儿早已翻身下马,将牛辅救起,急急的向后退开。
“西凉狗贼,别跑!”张飞长矛一扫,便已扫下一片来,后来追上的军刀刀枪齐下,紧紧的向牛辅追去。
钢刀的作用,不是砍硬骨头,而最迅速的划开敌人的胸膛。
“牛辅已死,降者不杀!”人群中一声暴喝,登时在西凉军中引起一阵骚乱,就在此时,城中又冲出一支骑军,一员小将一马当先,却并不与败退中的西凉军正面冲杀,而是斜斜的划了一条弧切线,绕着西凉军杀去,刀锋过处,飞起一连串的血肉。
牛辅胸如刀割,浑身便似要炸开了一般,眼见着兵败如山退,手下儿郎一个个跌落马下化为肉泥,目眦尽裂,一把推开护持自己的胡儿,暴喝一声向抓起鞍上战刀,高啸着向厮杀处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