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曹燕山等人都是江湖豪客出身,最恨的便是背叛,也不等万和顺缓过气来,便已是毫不客气地冲着其脚弯重重地一踢,生生将万和顺那胖大的身子踢得向前扑了去,额头猛然撞在地上,瞬间便见了血。
“哎呀!”
胖子都怕疼,万和顺自也不例外,额头一疼之下,鼻涕眼泪都狂流了出来,浑然顾不得去看自个儿究竟到了何处,只顾着伸手去捂额头上的伤口,可又怎捂得住,但见鲜血顺着指缝流淌而下,滴落在其衣领之上,猩红点点,其状可谓是凄惨得很。
“抬起头来!”
对于万和顺这等狼心狗肺之辈,就算其境遇再如何凄惨,弘晴都不会有丝毫的恻隐之心,也不给其缓口气的机会,便即寒着声断喝了一嗓子。
“啊,小王爷,我,我……”
万和顺昨夜骤然遇袭,连怎么回事都没搞明白便已被人击昏了过去,一醒来便已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地关押在了一间黑屋里,嘴还被堵着,任凭其如何挣扎,都无人理会,直到先前方才被人解去束缚,提溜了出来,心中原本还有着一丝的侥幸心理,可这一抬起头来,入眼便见弘晴那张冷厉的脸庞,心瞬间便跌到了谷底,惊呼了一声,一时间竟不知该说啥才是了。
“万和顺,尔好大的胆子,竟敢勾结外人,陷十六阿哥于不义,尔还有甚遗言要交待的么,嗯?”
弘晴阴冷地一笑,毫不容情地便宣判了万和顺的死刑。
“不,不要啊,小王爷,小的冤枉啊,小的没有啊,小的……”
万和顺原本就不是啥胆壮之辈,被弘晴这么一吓,精神顿时便处在了崩溃的边缘,顾不得额头上的血还在狂淌着,赶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般地哀嚎了起来,只是嚎归嚎,却绝无认罪之意在内。
“没有?莫非是本贝子冤枉你了?嘿,当着本贝子的面,尔都敢撒谎,好,很好,这么说你是打算让一家老小都为你殉葬了?成,本贝子这就成全了你,来人,将其一家老少都押上来!”
眼中的时间对于弘晴来说,极为的宝贵,他可没功夫去听万和顺的喊冤,一挥手,冷笑着打断了万和顺的嚎哭,阴冷地喝令了一句道。
“喳!”
弘晴此令一下,曹燕山等人自不敢怠慢了去,齐声应了诺,便要就此去提万家老小。
“别,不要,不要啊,我说,我说了啊……”
一听弘晴如此说法,万和顺登时便彻底慌了,不管不顾地跳将起来,双手乱挥地大叫着。
“跪下!”
这一见万和顺跃起,曹燕山唯恐其伤着了弘晴,哪敢大意了去,伸手一压,摁住了万和顺的肩头,而后飞起一脚,再次踹在了其腿弯上,立马便将其再次踹倒在了地上。
“小王爷,求求您了,不要啊,我说,我全说了啊,求求您了……”
万和顺是真的急了,不顾身上的疼痛,挣扎着又要跳起,可曹燕山摁在其肩头上的手掌就有若一座大山一般,压得其连腰都直不起来,也就只剩下哀嚎求饶的份了的。
“讲!”
任凭万和顺嚎哭得有多可怜,弘晴压根儿就没半点的恻隐之心,脸色阴沉地从口中吐出了个硬梆梆的字来。
“我说,我说,小的实在是被逼无奈啊,小的没旁的爱好,就是喜欢耍几手,半月前,钱一时不称手,就找九门提督衙门的张诚、张师爷借了两百两银子,说好了一分利的,可小的却没想到当初签押时没留神,这利不知怎地就成了十分,小的实是还不起啊,没奈何,只好央人说合,可张师爷不允,经小的死求,他才勉强应了下来,又说只消按其所言做了去,不单免了小的的债,还给小的五百两银子,小的一时糊涂,也就答应了下来,实在是被逼无奈的啊,小王爷,您就饶了小的一回罢,小的愿做牛做马报答小王爷的隆恩,小王爷,小的实是……”
万和顺原就不是啥有节操之辈,这会儿为求能活命,自是啥都往外倒了出来。
七百两银子就将爷给卖了,这混账东西!
弘晴越听越是恼火,真恨不得一脚将万和顺生生踹死,只是想归想,做却是不能这么做了去的,这混账东西此际还真死不得,若不然,后头的官司可就要打不下去了,有鉴于此,弘晴尽管气恼万分,却也没急着发作万和顺,而是皱着眉头想了想之后,将目光投到了曹燕山的身上,沉吟着开口道:“明涛,依你看来,拿下张诚那厮可有几分的把握?”
“回小王爷的话,昨日一战虽结束得快,可到了此际,想来消息已然走漏,属下实不敢言把握,只能勉力一试。”
一听弘晴如此问法,曹燕山的眉头也皱了起来,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实话实说地应答了一句道。
“那好,就先去一试,唔,无论成与不成,安全为要,万不可轻冒风险。”
弘晴也知晓此事恐有些碍难,奈何要想拿住太子的把柄,却又须得将张诚一并控制在手,方能形成完整的证据链,若不然,光靠万和顺这边的供词,要想指证托合齐,显然有些不太够,事已至此,弘晴也只能是赌上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