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罢,中央银行倒确是要紧之地,可就王爷眼下之位份,真要争,能争得到么?”
邬思道并未急着解释,而是讥讽地一笑,不以为然地反问道。
“这……”
四爷好歹还算是有自知之明之辈,自是清楚自个儿手头的力量有限,跟三爷、八爷都没得比,就算想争,也真不知拿啥去争的,只是明知如此,可要他就此放弃,却又十二万分的舍不得,一时间还真就不知该如何应对方好了。
“嘿,弘晴小儿抛出这等大饼,不外乎是要引开弘历世子罢了,而今,世子所上之本章已然通过了朝议,难关便算是渡过了,又有甚必要去争那烫手山芋的,与其用心在那虚无缥缈的可能上,倒不若脚踏实地地将工部拿下,若真能如此,那便是断了三爷一臂了,孰轻孰重,莫非王爷真看不清么?”
邬思道阴冷地一笑,自信十足地便道破了弘晴的算路之所在,更是确定无比地给出了全力拿下工部之建议。
“嗯,先生所言甚是,此事且就让老三跟老八争了去也好,本王姑且坐看便是了。”
四爷是个明白人,自是清楚而今的工部早非昔日那无足轻重的六部之末,论权重已不在户部之下,若真能将工部拿到手中,于四爷来说,便是个巨大的胜利,一念及此,四爷自是不再纠葛于中央银行之得失,欣然地点了点头,干脆无比地同意了邬思道的建议。
“王爷这话又说错了,三爷断然不会出手去争的,概因其便是去争,也一样争不到,至于八爷么,倒是会拼力去争,可惜他再如何使力,也是枉然,陛下岂可能将此大事交托于其。”
邬思道并未因四爷息了争夺之心便对其假以颜色,而是讥讽地一笑,再次指出了四爷的错处之所在。
“啊,这……”
一听邬思道这般说法,四爷原本已是放松了下来的心弦不由地又是一紧,讶异地扬了扬眉头,有些个茫然地望向了邬思道,满脸皆是探询之意味。
“王爷既是不争,又何必在意究竟花落谁家,呵,说不定不争之下,弘历世子倒有几分希望也说不定。”
这一见四爷木讷讷的样子,邬思道不由地便笑了起来,意有所指地调侃了四爷一句道。
“嗯,得之吾幸,不得我命,原也如此,不提也罢。”
四爷实在是被邬思道揶揄得够呛,却又不好发作,也就只能是自失地一笑,摇头感慨了起来。
“王爷能有这等心态怕不是好的,只消弘历世子能崛起,倒也不差是在工部还是那所谓的中央银行。”
邬思道笑了笑,倒是没再调侃四爷,而是正容下了个判断。
“唔,依先生看来,那中央银行真能成事否?”
对于邬思道这么个判断,四爷倒是赞成得很,不过么,却并未就此事多谈,而是将话题引到了中央银行一事上。
“难,某若是料得不差的话,那弘晴小儿一准会在章程里暗设埋伏,一个不小心之下,便有倾覆之祸,其必是做着回头收拾残局之想头,好在此事并非弘历世子可以挂帅者,纵使最终有所差错,世子也必不会有大碍,只消勤勉用事,陛下自会看在眼中,那便足矣。”
邬思道摇了摇头,给出了个不甚乐观的判断。
“那混账小子还真是……,罢了,不说这个了,且就先如此也罢。”
一想起弘晴的狡诈与狠戾,四爷不禁便是一阵头大,可也无可奈何,骂了一声之后,也就只能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王爷圣明。”
邬思道心中显然另有计较,不过么,却是并不打算在此际说将出来,也就只是称颂了一句,便即闭紧了嘴,然则嘴角边却是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浅笑,内里满是智珠在握之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