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叩见父王。”
老爷子这么道旨意来得蹊跷,弘晴自是不敢擅专,无论是上本请辞还是坦然受之,那都得跟三爷商议过了才成,正因为此,李德全一走,弘晴便即从侧门进了诚亲王府,急赶至了书房,着墨雨等人分头去请三爷以及陈李两大谋士前来商议应对之道,陈李二人住得近,到得也快,反倒是三爷这个主人最后才到,这一行进了书房,兀自哈欠连连,精气神显然不是太好,然则弘晴却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紧赶着便抢上了前去,规规矩矩地大礼参拜不迭。
“免了罢,这大中午的叫阿玛来,可是有甚要事么?”
两年多没差使的生涯下来,三爷显然是比以前要懒散了许多,又因着纵情稍过的缘故,人比前些年要显苍老了一些,尽管才刚四十三而已,可身上却已是透着股淡淡的垂暮之气了,嘴也碎了许多,这不,明知道弘晴如此紧急相邀,一准有大事发生,可三爷还是忍不住要抱怨上一句。
望着三爷那已略显苍老的脸庞,弘晴心中不由地便滚过了一阵担忧,此无他,若是三爷的身子骨撑不下去的话,于弘晴来说,那可真就是要老命的事儿,奈何身为人子,弘晴也不好对三爷纵情声色一事说嘴,也就只能是祈祷三爷能撑得比老爷子久些,若不然,弘晴也只有走“玄武门之变”的路子了,而这,却是大忌中的大忌,非万不得已,弘晴却是不想如此行了去的。
“回阿玛的话,事情是这样的,先前李德全来了,传了皇玛法的诏书,说是让孩儿充任今科主考,孩儿莫名所以,不敢擅决,还请阿玛明示行止。”
弘晴心里头虽是犯着嘀咕,但却并未带到脸上来,而是恭谨地躬身行了个礼,紧赶着便将老爷子下旨一事简单地解释了一番。
“什么?主考,你……”
一听弘晴此言,三爷的睡意立马便不翼而飞了,猛然睁大了双眼,满脸怪异之色地看着弘晴,狐疑万分地便问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好叫父王得知,皇玛法的圣旨上便是这么说的。”
对于三爷那等惊诧莫名的样子,弘晴一点都不感到奇怪,此无他,概因他自己也在纳闷不已中,实在是搞不懂老爷子为何好端端地下了这么道诏书。
“这么说来,此事是真的了?”
尽管弘晴已然再次出言证实了的,可三爷还是不甚相信,没旁的,这道旨意委实是匪夷所思了些,便是他三爷自己都不敢说能当得了科举之主考,更别说在文事上素来不算特别出色的弘晴了,真要说资格的话,两王府加起来,也就只有陈老夫子一人够格而已。
“确是如此。”
弘晴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满是无奈地再一次证实道。
“唔……,夫子,子诚,您二位对此可有甚见解否?”
弘晴屡次三番地证实之下,三爷对此事之真伪倒是不怀疑了,可对于老爷子的用心之所在却又茫然了,皱着眉头想了好一阵子,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无奈之下,也就只能是沉吟地将问题丢给了陈李两大谋士。
“王爷明鉴,属下以为此乃好事也。”
陈李二人也不过比三爷早知道一小会罢了,在乍闻此事之际,二人也同样是惊诧莫名,好在有了段时间的缓冲,倒也算是稳住了心神,趁着三爷父子交谈之际,二人都已是想到了些缘由,所不同的是陈老夫子并不急于解说,而李敏铨却是乐于好生表现一把,这不,三爷的话音方才刚落,李敏铨已是眉开眼笑地先行给出了个结论。
“好事?这……”
李敏铨倒是说得无比肯定,可三爷却茫然不知好在何处,紧皱着的眉头愣是没见松弛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