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明知道十爷就一没啥头脑之辈,可陆纯彦却并未因此而忽视了其之感受,这便笑了笑,很是耐心地为其解释了一番。
“原来如此,爷明白了,嗯,不对啊,那子与我等间并不曾有甚往来,便是要示好于其,怕也不太好着手罢?”
陆纯彦都已将话得如此之明了,十爷自不会听不懂,不过么,刚了声明白,就见十爷又是一拍脑门,咋咋呼呼地又嚷开了。
“十弟过虑了,又何须我等亲自去寻,只消我等对老三一示弱,那些有大位之心的阿哥们自会寻上门来,我等只须稳坐钓鱼台便好。”
十爷这么个傻问题一出,其余三人不由地全都笑了起来,末了还是九爷出面解了一番。
“哈哈哈……,着啊,就这么定了,哥几个好生收拾收拾,回头便可坐看大戏上演了,奶奶个熊的,爽利!”
一听九爷这般法,十爷疑虑尽去之余,不由地也乐了起来,哈哈大笑着一击掌,乐不可支地便欢喜鼓舞了起来……
“陛下口谕:宣,仁亲王弘晴养心殿觐见!”
这世上的事儿总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八爷等人从中看到了希望之光,固然是大乐得很,可旁人却不见得有这等好心情,弘晴显然就是发愁者中的一个,倒不是因着十四爷的临别之“预言”之故,也不是啥兔死狐悲之感伤,更不是因着朝野间突然而起的各种流言蜚语,仅仅只是一种不甚妙的预感——要变天了,这等变化虽早在弘晴的预料之中,可却绝不是弘晴所乐见之局面,奈何事情却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有些事,纵使再难,他也得去面对,当然了,在此之前,他还是须得紧着回宫向诚德帝复命的,这不,一送走了十四爷,弘晴也没在步军指挥学院呆上多久,便即乘着马车向城里赶,总算在末时将尽之际到了**处,请见牌子刚递上去不多久,就见李德全领着两名太监赶了来,一板一眼地宣了诚德帝的口谕。
“有劳李公公了。”
尽管心情不是很好,然则弘晴表现出来的却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和煦,不单在起身时照着老例给李德全塞了银票,更是和煦无比地朝其拱手称谢了一声。
“王爷,您请,陛下已是等候多时了的。”
自打三爷上了位,李德全对弘晴的态度已是大为不同了,不用弘晴出言探问,他便已是有意无意地了一句道。
“嗯,李公公,请。”
原也用不着李德全来,弘晴早就知晓诚德帝如此急着要见自己的缘由之所在,不过么,他却是不想拂了李德全的好意,笑着头致意了一下之后,这才抬脚向宫门里行了去……
“儿臣叩见皇阿玛。”
养心殿位于内禁,离着宫门的距离并不算近,纵使弘晴走的不算慢,可也足足花了近半柱香的时间,方才到了地头,这才刚行进大殿,入眼便见诚德帝高坐在龙床上,而张廷玉马其方苞李敏铨四人则分列左右,明摆着就是个中枢议事之格局,弘晴的心当即便是一动,不过么,倒也没带到脸上来,而是紧走数步,抢到了御前,恭谨万分地便是一个大礼问了安。
“免了,平身罢。”
三爷虽是心急着知道驱逐十四爷的详情,可也没急着刨根问底,而是虚虚地一抬手,很是和煦地便叫了起。
“谢皇阿玛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诚德帝既是叫了起,谢恩乃是题中应有之意,却也无甚可多言处,弘晴照着规矩谢过了恩,便即就此起了身,垂手立于殿中,恭谨地等着诚德帝开口问事。
“十四弟可是去了遵化?”
尽管弘晴早先已派人将结果通知了诚德帝,然则事关重大,诚德帝显然还是不甚放心,非得弘晴亲口证实上一番不可,这不,连寒暄的话都省了,直截了当地便问了起来。
“回皇阿玛的话,十四叔已奉旨去了遵化,儿臣亲自派了一千新军护送,应不致有甚差池的。”
尽管三爷问的就是句废话而已,可弘晴却是不能不答,也就只能是强压住心头的纷乱情绪,声线平和地给出了答案。
“嗯,十四弟临行前可有甚交代么?”
听得弘晴亲口证实了老十四已然被拿下之事实,诚德帝很明显地松了口气,不过么,却并未停止追问,很显然,诚德帝对老十四的忌惮之心极浓,哪怕都已将其拿下了,还不肯罢休,这是要找碴子再踩上老十四一脚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