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继承的是白王的权与力。这不是白王的借尸还魂,而是它取代白登上了世界的王座!
它就是白王,白王就是赫尔佐格。
它依附在极底俯瞰这个即将成为他的世界,
它能清晰看见元素在直升机周围流动,那红色的火、蓝色的水、黑色的地和白色的天空,它们像是流动的瀑布般随着呼吸汇聚在自己的身边,随着轰鸣的直升机机翼卷起漩涡。同时它惊奇的发现自己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着这些元素的流动和方向,
它像是一个发现新玩具的小孩子一样跟着惊慌失措的直升机在云中狂舞,纵情地挥洒着力量,它不着急杀死手里的玩具,就像饱腹的猫不会杀死讨喜的老鼠。
它遥遥地向着远处的大海上空画出空虚的线条,在蓝色的元素之下,黑色的潮峰就在那里形成,雨云裹着白色的风朝着直升机翻滚而来。
东南飞的驾驶员惊慌失措的调转方向。
于是它右手又是一转,滚滚而来的云雨就停止在原地,直升机的驾驶员却猛然就感觉到了空气中的湿度一顿,下一刻灼热的火浪宛如溶蚀的岩浆般渗透在他的皮肤表面,周围的空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燥,然后像是一团火一般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惊悚的仿佛看到了神迹,想向神灵祈祷,可又不敢放弃稍纵即逝的时间,目睹他如此面容的赫尔佐格兴奋的哈哈大笑。他在云中翻滚,将周围的两个硕大的直升机当成实验自己力量的玩具。
但玩具终究是有被玩腻的时刻,尤其是在刚刚掌握拥有掌握世界力量的时候,区区直升机只能让他稍微提起那么一丁点的兴趣,在兴趣消散之后,迎接他的将会是来自王座的首杀。
它轻轻的挥舞着自己那双完美的白色羽翼,在赫尔佐格的眼中那就是天使的翅膀,他就是坐在王座上的天使王,能成为他手中的第一个亡灵,这是来自王的无上荣耀。
它舞动着自己的手指,此刻它已经变得有如铡刀般锐利,那完美的弧度让他难以抑制的发出来自内心的激动感慨。它将手指轻轻的放在阿帕奇那深沉黑邃的机腹位置,
轻轻用力。
利刃切入豆腐般滑嫩的感觉从赫尔佐格的指尖传入神经,它激动的发出呻吟。
然后手腕猛然用力前顶,就像在舔舐,体味到果冻甜腻的孩童猛然夹紧手指,
本该如铡刀划过枯草般,迸溅出来的q弹却极其意外的没有出现,
反而让赫尔佐格感受到了一丝来自钉子贯穿指甲的刺痛,
它有点愣神的没有反应过来,在它的潜意识之中,在它完成这最后一步的彻底进化之后,它就已经站到了这个世界力量的巅峰,即使是那隐藏在阴暗世界的巅峰掌权者,也丝毫不能轻视自己掌控的权与力。
因为它是白王,是这个世界新的白王!
但指甲传来的痛感却依旧那么真实,不仅如此,它试图插入直升机的力量不但没有轻松进入,反而被一股庞大的力量阻碍。
向来谨慎的赫尔佐格意识到了什么,但是他一时间有点难以置信。
正当他准备挥动羽翼将这个碍事的家伙彻底粉身碎骨的时候,僚机东南飞忽然出现在他的身后,
丝毫没有顾及长机孔雀的安全,唯一机翼底侧的机炮猛然转动。
下一秒,密集的子弹便朝着赫尔佐格的身后倾斜。-230的主要弹种为高爆穿甲双用途杀伤弹,巨大的威力可让它轻松击穿轻装甲车和主战坦克较为薄弱两侧。
如此近距离下,如此密集的子弹之中,不要说是一个形似怪物的巨蛇,就是一头大象,它也顷刻间能碎成血块。
但赫尔佐格完全没有将它放在眼里,下一刻,下意识做出格挡动作的赫尔佐格眼眸猛然捕捉到一丝银光。
紧接着,面前的机腹被利刃瞬间划破,一道银白色的刀光流星般出现在他的面前。
嗤!!
四溅的火花烟花般绽放在半空之中,如果此刻有人目睹这一刻的天空的话,变会发现它们像是一颗璀璨的火树朝着周围绽放,朝着底下坠落。
嘭!嘭!嘭!!
在赫尔佐格迟疑的一瞬间,密集的子弹群便将这道白色的身影笼罩在其中。
但令人意外的是,破碎的血象块并没有出现,这些子弹软绵绵的落在那道白色的羽翼之上,就像极速下坠的石头落在充满腐蚀性的岩浆之中,粘稠的液体让它连溅起水花都变得奢侈。
在东南飞的飞行员不可置信的眼神之中这些子弹就像被高温蒸发一般从那道白色身影之上消失不见。
他们惊悚的说不出话。
几乎窒息的盯着面前的怪物。
但他们的窒息却丝毫不能成为影响周围的变化的动因。
银白色的刀光在赫尔佐格那双橙黄的竖瞳面前逐渐放大。那是一把只有手腕大小的折刀,黑漆色的刀柄上方闪烁着银白色的亮光,那是罕见的冷锻花纹钢打造出来的精品,在经过特殊的炼金技术的加持之下,它锐利的能够轻松将死侍的鳞甲撕成碎片。
如今这把折刀瞬息而至,快的犹如晴空之下的闪电,但是在赫尔佐格如今视线之中,它慢的像是一只正在蠕动的蜗牛,不要说刀身的细节,就是刀身上的自然形成的纹路,他都有时间细细的数过一遍之后再细细轻松的将其格挡。
他盯着从机腹位置出现的面容,那是一张被银白色长发铺面的老人,老人脸上被岁月刻下了时间的年轮,但在赫尔佐格和那双眼睛碰触的一瞬间
他忽然迟疑了一秒钟。
那是一双被深沉仇恨遮掩的眼睛,混血种特有的黄金瞳在他眼眶之中宛如一颗灼热的太阳,它凶残,暴虐,带着至死不休,势必要将赫尔佐格粉身碎骨的咬牙切齿。
展翅的黑色西装迎风呼啸,腾空的红色玫瑰凄美决然。
在这一刻,赫尔佐格茫然的回想着自己曾经和这个从未谋面陌生男人的恩怨,似乎曾经的自己和这个男人有着刻骨铭心的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但我不记得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