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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太医走了不要紧。
紧接着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学生陆续跟着走了。
太医院仿佛除了一个豁口,所有有用的人争先恐后地流出去。
陈老院使不知道怎么说出自己的心情。
坐在椅子上,只觉得身边空荡荡的可怕。
太医院到了该有变化的时候,陈老院使看向丁院判,“我将向朝廷上奏折辞去院使之职。”
丁院判顿时脸色苍白,刚要说话。
陈老院使摇摇手,“我已经老了,不能去向保合堂请教医术,我希望你做了太医院院使之后,能改变太医院的情形,向保合堂和康王妃请教,不要让太医院成为一个笑话。对你来说,这时候做院使不一定是个好事,我已经背不起这个责任,你要做好,才能对得起太医院。”
从来没有人给过他这样大的责任,丁院判眼前一片迷蒙。
要向康王妃好好请教,要仔细学医术,不能让太医院成为笑话,不能让太医们成为笑话。
……
董夫人将贺礼送去康王府,没想到春和迎上来,“我们王妃回老宅子了。”
望着康王府里来来往往的下人,“莫不是那边还没有搬妥当?”
春和立即笑着摇头,“不是,王妃要将老宅子腾出来做药用,所以让工匠重新修葺院子。”
那么大的院子要用来做药。
董夫人有些诧异,“能用得完吗?”。
春和道:“我也不知晓,不过听我们王妃说,日后恐怕还不够呢。”
从保合堂到杨家祖宅又到周家的旧宅子,康王妃到底都用来做什么啊。
“我们王妃说,若是您先过来就请您等一会儿,”将董夫人让到亭子里坐下,春和接着道:“您可能还不知道,若是没有这么多的地方,用这么多的人手,哪里能做出新药来。”
原来新药是这样做出来的。
一盏茶的功夫下人来道:“王爷和王妃回来了。”
董夫人忙起身迎出去,看到杨茉,董夫人不由地心跳加速,“康王妃,王爷已经知晓了吗?”。
杨茉望着董夫人点点头。
董夫人虽然已经料到,但是脸色仍旧难看,“那王爷。”
“王爷去了您府上,您现在就在这里安坐。”
董夫人冰凉的手一下子拉住杨茉,夫妻同心,可是她没想过有一天要揭穿老爷。
……
文正公府内,董绩将周成陵请进书房坐下,专门让人沏了尚好的龙井,“王爷,”董绩眼巴巴地看着周成陵,“兵部那边可有消息,为何不准我离开京城?”
周成陵看着董绩,不知怎么的董绩觉得那双眼睛虽然平静地不起波澜,却泛着深入骨髓的寒意,他全身的血液一下子从身上褪去,他顿时僵立在那里,心中满是惶恐,“王爷,到底出了什么事?”
周成陵声音冷淡,“你不知晓?若是我没有打胜仗回来,此时此刻你会在哪里?”
周成陵是宣王的时候对他十分礼遇,不止是因为他支持周成陵,而是因为两家关系私底下一直很好,于是他们之间讲的是交情而不是地位。
现在周成陵却以一个王爷的身份质问他。
周成陵是知道了刘砚田的事。
“我只是……”董绩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在外纳了妾室又生了儿子。”
面对哭哭啼啼的妻子,他能板着脸训斥妻子嫉妒,面对儿子他能拿出长辈的尊严,可是面对周成陵,董绩只能感觉到无尽的威严,让他觉得此时此刻他就是绕在周成陵脚下谄媚的一条狗。
他这条狗应该对主人忠诚。
没了忠诚,他就什么也不是。
董绩心头疾跳,他胆怯,他惊恐,他不敢去看周成陵板着的脸,“我只是看江氏可怜,就将她留在身边。”
周成陵收回落在董绩身上的视线,“这么多年连妻儿都不曾提起过。”
周成陵的心思谁也摸不透,董绩不知道周成陵想要说什么,康王家有不纳妾的家风,难道因为这个就厌弃他。
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呼。
门豁然开了,一个女子跌跌撞撞地进了门。
董绩看过去是江氏身边的丫鬟翠娥。
蒋平道:“王爷和公爵爷说话,这个下人在外面偷听。”
董绩睁大了眼睛,喝斥翠娥,“你在这里做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