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冤孽,都是刘家欠常家的,刘老夫人死的时候没有说清楚,现在报应来到刘家头上。
……
常大太太让人搀扶着进了门,见到屋子里的情形,顿时腿脚发软差一点就摔在地上,老夫人半个身子搭在床边,两个婆子使劲地拉扯着。
这是在做什么,常大太太半晌才喊出声,“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我们老夫人怎么样了?你们将我们老夫人怎么样了?”
常大太太一声比一声尖,仿佛能将刘砚田的耳朵穿透。
三老太太忙上前安抚常大太太,“大太太不要急,太医和保合堂的医生都来看过了,是老夫人发了旧疾,真的与我们无关啊。”
常大太太走上前,几个婆子忙让开,常大太太看见常老夫人那只满是皱纹的手。
“是老夫人拉着我们老爷不松开,我们也没法子……”
拉着不松开,常大太太哆哆嗦嗦地喊了一声,“娘……娘你怎么样了……”
常老夫人没有半点的反应。
陈妈妈几乎不敢喘气,伸出手指去触碰常老夫人的鼻子。
鼻尖冰凉,没有呼吸。
死了,陈妈妈整个人似是被钉在地上,“老夫人已经……没了啊……”
常大太太吓得退了几步,她从来没想过老夫人会死的这样凄惨,两只眼睛死死地睁着,脸上是那种痛苦扭曲的表情。
“我要告官,我要告官,是你们害死了我们老夫人,是你们刘家……我要告官……”
常大太太转身向门口跑去,刘三老太太吓了一跳忙去阻拦,“大太太,这都是误会,你等一等,我们慢些说……”
常大太太吓得躲开刘三老太太的手,“你也要杀了我们不成?保合堂……杨家……康王妃……知道我们来了这里,马车就在外面……你们杀了我们……你们也不会安生……”
刘三老太太只觉得冷汗不停地从额头上冒出来。
这件事不知道怎么才能说清楚。
常老夫人是她接过来的,谁承想就死在了刘家,本来应该在屋子里的内侍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谁知道内侍有没有看清楚发生的所有事,太医和保合堂的医生在侧室里开方子,他们肯不肯为刘家正名……
尤其是常老夫人现在还死死地攥着刘砚田的手。
这要怎么办?这要怎么办才好啊?
刘家长辈说的没错,整个刘氏一族就要葬送在刘砚田这个六趾小人手上。
……
刘夫人听了消息吓了一跳,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你……你……说什么?再……再说一遍……”
下人道:“老爷去了三老太爷府上,没想到常老夫人也在那里,两个人就对质起来,谁知道常老夫人犯了病,就……死了,常家人报了官,要官府查验常老夫人尸身,老爷一时半刻也回不来了。”
刘夫人整个人打了个寒噤,家里这么多事要等着老爷来安排,老爷却被缠在了三老太爷家中。
三老太爷这是要做什么啊?都是刘家人,怎么能在这时候害老爷。
刘夫人才想到这里,只听外面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婆子撩开帘子进了屋,谁知就被自己的脚绊住摔了个跟头,她却等不及起身抬起头来禀告,“夫人,不好了,夫人,外面来了官爷,递了文书,说要进府搜查。”
刘夫人的头几乎要炸开般,“老爷不在府上搜查什么?要搜查也得等到老爷回来,我一个妇道人家懂得什么,让人去三老太爷家找老爷回来,快去……”
下人急急忙忙地去传话,刘夫人如同一面墙般轰然倒在椅子上。
没等下人走出府门,外面的官吏已经推开门走进来,立即就有人吩咐,“去书房,将所有有字的书册,信函都封上带走。”
刘夫人眼睁睁地看着官府的人将所有的纸张都装进箱子中带走,屋子里的瓷器碎了一地,到处一片狼藉。
等到人走出院子,刘夫人还呆愣地站在那里。
是不是一场梦。
一场突如其来的噩梦,等到梦醒一切都会烟消云散,否则本来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院子里的幕僚赶过来,刘夫人看着他们的嘴一开一合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
“不是抄家,”刘夫人一脸期盼地看着幕僚,“不是抄家只是拿走了那些书和信函,这样是不是好一些?”
只是拿走了信函,只要查验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
幕僚们互相看看,脸色十分难看。
“夫人,”其中一个幕僚开口禀告,“就算府中没有什么东西,也说不定会有人放些什么进去,既然朝廷要查文书,就说明……就说明皇上已经对阁老起了疑心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