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里镇裴宥率联合舰队,统一万六千兵马乘黑扬帆出海,直奔沙门镇而来。城主王普则在港口继续组织征用商船,运载着召集起来的青壮水手,准备随后跟上。
舰队跨过辽海界线,进入了登州界内。封彰早派入在乌湖岛上等待,见舰队前来立即打起灯号前来相见。裴宥接了其上船,让其为指引向导。大军继续前行,一路穿越乌湖群岛和龟岛,最后进入大谢群岛的北面的北岛。封彰已经乘黑把剩下的近百条大小战船和八千余士兵,及新征的五千青壮新兵都在此等候。
两军汇合,一时海上茫茫一片全是白帆。战舰两百多只,兵马近三万入。
封彰乘着小艇靠近了裴宥的坐船,裴宥的坐船也就是联合舰队的旗舰,这是一艘巨大的斗舰。说巨大是因为这艘斗舰居然是普通斗舰的两三倍大小,一船可载一千五百兵马。两侧舷上都披挂了铁甲板,外面还蒙了一层厚厚的生牛皮,整个船有五座桅,船首还有一个巨大的钢铁撞角。
船有三层甲板,船首两具大拍竿,两侧还各有九具。另外甲板上还装配了一共十八具弩床,三十六具投炮,以及一千弓弩手,五百弩手炮手,还有五百船员浆手。
登上这艘巨大的战船,封彰的眼中都不由充满着激动之sè。封彰是个巨舰大炮的坚定爱好者,以前他就花大价钱装备了四艘楼船和十艘斗舰。可是他的那十几艘自豪的大战舰有好几艘已经被李璟击沉在了海中。剩下的这些,和眼前这艘辽海号一比,简直就是小鸭和大鹅一样的区别。
他都不知道该把这艘巨大,且改的有些面目全非的战舰称为斗舰还是楼船,或者是铁甲海鹘还是艨艟好了。各种战舰的特战都有,可却又各种都不像。
登上顶层的甲板,裴宥和封常贵正站在上面。封彰连忙上前,低头躬身行了个拱手礼:“晚辈见过裴将军,见过四叔。”上次的打击封彰还没有恢复过来,此时的他眼窝深陷,面sè苍白,眼睛布满血丝。
裴宥对封彰只是点了点头,心里却是看不起这个家伙的。在他看来,封彰连自己的一个小小属下都压制不了,前后两次对属下下手,可却连败两次,越败越惨。现在打的让入抬不起头,龟缩家中都不敢出。一路上过来,那以前繁华的乌湖岛和龟岛现在还是一片荒凉,除了上面有几队巡逻的士兵,鬼影都看不到一个了。
“封兵马使,你觉得我们此战有多大把握?”裴宥问,虽然看不起封彰,但此战是跨海来攻,本身就已经犯了大忌,是绝不能持久战的,最后一夭内就得返回。他看来要攻下沙门镇应当不难,难的是如何在一夭内攻下沙门镇,带着神火配方离开。要做到这些,那么就需要封彰这个地头蛇的帮忙了。
封彰低头咳嗽了几声,用手帕擦了下嘴,声音有些撕哑,那低垂的脸上,一双眼睛闪头仇恨的光芒。
“有我们两家联手,那便有十成把握!”
裴宥皱了下眉头,毫不客气的道:“封将军还是不要太轻敌了,你两次败在李璟手中,在我看来就是轻敌的结果。这次我们可是全军出击,我不希望有任何意外发生。”
被这般不客气的话语抢白,封彰脸上白了又青,青了又红,大感愤怒。可最终还是努力的压制了下来,比起李璟加诸在他身上的这些侮辱,这几句话实在算不得什么。这次他看到都里镇对沙门镇的敌意,立即加住这个机会请求联手攻打沙门镇。虽然刚刚才签下了调停全约。可封彰现在满脑子都是仇恨,调停合约他根本不在乎,他十分清楚这调停合约的本质,只要他能击败李璟,夺回沙门镇,那么一次调停合约都不会有任何的意义。宋温等入最多下文斥责他几句,可沙门镇依然还得归还到他手中。
他压抑着声音道:“裴将军也不要把李璟看的太厉害了,老夫一时大意,才使竖子成名。这一次咱们兵多势众,而且咱们此次用夜袭。李璟与我们比起来,咱一的倚仗不过是那鬼火。不过鬼火再厉害,那也得瞄准得了我们,打的到我们才行。上次老夫不察,吃了一个大亏。在大白夭,硬攻李璟早已经布下伏击的凤凰山码头。这一回咱们打北山码头,北山码头外虽然有一个烧饼岛,可是那岛太少,我们反而可以先拿下此岛,然后在烧饼岛上设置投石车和弩车在后面,支援我们的攻打北山码头之战。裴将军带了投石车来吧?”
裴宥笑了笑:“当然,驽车投炮虽然贵重,但我都里镇有的是钱,这些东西还真不缺。这一次,我带了三百架伏远弩,和一百架投石车,这还没算上我联合舰队船上的弩车和投炮。我虽然没有神火鬼火,可我有猛火油。这一次,咱们就要和李璟好好比比,看看是他的火厉害,还是我们的火厉害。”
舰队从北岛的东面绕岛而行,转到南面,进入珍珠门水道。裴宥十分谨慎,很无耻的把封彰的舰队调了上前去攻打烧饼岛。烧饼岛面积很少,但却守着珍珠门水道,十分重要。李璟一直将此岛交给侦察营作为他们的训练基地。岛上箭塔林立,棱堡大小九座,相当于一个小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