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华敏赶到小马家里的时候,正好是掌灯时分。
小马正准备出门,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六个月左右的婴儿,孩子嗷嗷直哭,小脸涨的通红通红的,明显是生病了。
“你必须把刘岩和哪个领导有关系的事情给我说清楚。”郑华敏把小马堵在家门口,劈头盖脸就来了这么一句。
被郑华敏这么一吼,孩子哭的更厉害了。
小马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央求郑华敏道:“郑部长,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孩子生病了,我得马上去医院,车子已经在下面等着了。”
“不行,孩子的病重要,我的事就不重要吗?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你那儿都不能去。”
“郑部长,我今天的确有特殊情况,预约的医生已经下班了,我好说歹说,人家最多只能等我半个小时,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你别给我找那么多客观理由。”郑华敏粗暴地打断了小马,“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今天你要不把事情说明白,现在我就对你执行组织纪律,让你回单位反省去,你还有时间给孩子看病?不想耽误孩子,就痛痛快快把事情说清楚。”
郑华敏的脾气,小马当然领教过,她说的出口就做的出来。问题是把事情跟她讲了,以后照样会给自己惹来麻烦,而且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管不了那么多了,孩子要紧,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小马咬了咬牙,吞吞吐吐地说道:“我只是听说,刘岩跟周书记有关系?”
“周书记?刘岩?怎么可能?”郑华敏用不相信的眼光看着小马。
小马赶忙纠正道:“也不能算是跟周书记有关系,是跟周书记的女儿周瑾有关系。”
“跟周瑾有关系?什么关系?”
“听说周瑾和刘岩在人大读研究生的时候,两个人是学长学妹。”
“就这么简单?”
“具体的我真不知道了,郑部长,你就放我走吧,孩子发烧已经超过四十度了。”小马说着,着急得流下了眼泪。
郑华敏瞪了小马一眼,恶狠狠地说道:“小马,我警告你,让我再发现你们在背地里传闲话,我决饶不了你们。今天这件事,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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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一个人走在大街上,郑华敏的脑海像翻江倒海似的一片混乱,周瑾和刘岩到底是什么关系?是单纯的学长学妹吗?不可能吧?如果只是单纯的学长学妹,小马她们为什么对这种关系如此感兴趣?
郑华敏隐隐约约有一种担心,她觉得这种学长学妹的关系,既然已经成为人们热议的话题,就说明这种关系已经得到延伸了,发展了。而这种学长学妹的关系,延伸和发展的速度是非常惊人的,它可以从普普通通的同学关系,直接跳跃到肉体关系。
这个念头把郑华敏吓了一大跳。如果刘岩和周瑾之间真的有非同寻常的关系,她就必须重新考虑自己的态度了,继续像现在这样对刘岩穷追猛打,那就是在跟周和平过不去了。
郑华敏敢跟钧都市官场上所有的人对着干,唯独周和平,她还没有这样的胆量,也没有这样的资本。
万一周瑾和刘岩就是普通的同学关系呢?郑华敏不甘心地想。如果继续让这件事情处在朦朦胧胧的状态,岂不是便宜了刘岩那臭小子?
郑华敏非常清楚,现实生活还真有滋生这种流言的土壤,大凡碰到学长学妹这种暧昧的事情,跟着起哄的人多,喜欢编故事的人多,热心于讲故事的人就更多了。却没有一个人肯去追究事实的真相,当局者装糊涂,旁观者顺竿爬,事情如果一直朦胧着,每个人都会在刘岩面前十分小心,更会潜意识的高抬他几分。
不行,必须把刘岩和周瑾的关系彻底弄清楚。
郑华敏拨通了张信举的手机。
张信举正在和周和平一块陪省里来的客人,看到郑华敏的来电,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看了看周和平,然后悄悄地走了出去,一直走到大厅外面,才接通了电话。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