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初不知道自家爷爷为什么这么着急让她离开,而且还是从后门走,但她也正好得了空,到处去走走逛逛。
当初从医院醒来后一个月,容初都是几乎都是在家里修养,也没怎么好好地在这座城市里多认识一些地方,后来就出国了。
现在回来了,容初目前最大的兴趣,也就是多认识认识这个拥有她二十多年回忆的地方。
容初记得,每次她问容礼,为什么她会出车祸还失忆,容礼的答案都太过模糊不清,似乎是有什么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
因此,她猜测,在失忆之前,她一定是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可到底是什么事情,她却从来无法想起一丝一毫。
对于失忆的人来说,最痛苦的,无非就是,即使每一分每一秒心里都在呐喊着要找回记忆,但还是要装作淡然的样子去笑。
不知不觉,容初顺着感觉来到了书店对面的一家超市,她也不知道来超市干什么,只是走着走着,就到了。
虽然和奇怪,但容初还是进入了超市。
走在超市里,容初的心思不会像大多数家庭主妇一样把目光放在各种各样的食品上,而是专心思考着自己的事情。
她也知道,自己若是从小生活在这个城市里,绝对不会没有认识的朋友。
可是,容礼说过,她从小性格冷漠,不喜欢和别的孩子玩,所以没什么朋友,相比之下,她失忆之后倒是乐观不少,所以容礼才宁愿她就做现在的她。
想到此,容初觉得好像又有些道理,可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当真可能连一个能说话的朋友都没有吗?
突然间,容初想起了刚才在书店遇见的那位带着孩子的妈妈。
她记得,那位妈妈口口声声地对着她喊,夏初?
夏初大概是另一个人的名字吧?可那位妈妈怎么会将她说是夏初呢?
夏初,容初,冒失也只是姓氏不同,难道这只是巧合吗?
容初渐渐开始怀疑,也许自家爷爷瞒着她很多事情呢。
过去,她到底发生过什么……
猛地,容初的头一阵剧痛,她只好停止思考。
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似乎她每次认真地想要想起过去时,头部都会隐隐作痛,这次更痛的厉害。
无奈地,容初只好不再多想,只是一边缓慢地走着,一边待头部安分下来。
突然,容初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中年妇人,热心地关问着:“小姐,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这时,夏初抬起头,才看清了妇人的脸庞,但对这个城市的陌生的她,并不想与任何人打交道,只要一想到自己对自己的过去毫不知情,她便开始害怕。
“谢谢,我没事。”
简单地说了句话,容初便加快脚步离开了超市,真是见鬼,她以后还是不要来这个地方了。
可那妇人一直望着容初离开的背影,心里觉得很奇怪。她刚才分明是觉得那位小姐长得很像少爷想念的夫人,才上前去假装问候,想看清楚,虽然那位小姐面色发白,时间隔得久了,她也不敢确定,但没准就是呢?
但是,妇人记得管家说过,千万不要在少爷的面前提起夫人,万一刚才那位小姐不是,那岂不是会让少爷更难过?
而后,妇人便没再把这事放在心上。老一辈的人,总是认识,该来的总会来。如果都在同一座城市,那么少爷找到夫人,也只是时间问题。
……
容初离开超市后,便回家了。她总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走到那个超市去,心里很不安。
回到房间,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她很迷茫。一直以来,她总是感觉自己有什么东西是必须要想起来的,可是这么久了,她人生的记忆,几乎等于零。
容初曾经偷偷地去看过医生,医生说回答以前熟悉的环境,和以前熟悉的人相处,都会对她恢复记忆有帮助。可是,她回到这个城市,依然和以前没两样,至于熟悉的人,容礼从没说过。
渐渐地,容初睡着了。醒来时,已经是深夜。
容初离开房间,正好遇见管家要去休息,便问:“管家,爷爷呢?”
管家说:“小姐,老爷临时需要去外地参加一个重要会议,他让我转告你,这几天就麻烦你帮他照看书店了。”
“去了外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