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容初的心情只能用沉重两字来形容。
一年多,在国外的那些日子,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做梦,因为也许她能在梦里回忆起自己的一些过去,但一次都没有,反而每一个夜,她都是平平淡淡的一觉睡到醒来。
昨夜的梦,让容初觉得心很累,与所谓的丈夫宫肃无关,也没有什么年轻人的面容,反而只有一个老奶奶慈祥面容。
她记不清那老奶奶说了些什么,只记得那老奶奶很生气的样子,看见老奶奶生气,她很害怕,很迷茫,她可以感觉得到,老奶奶似乎是她很重要的人。
可是,那老奶奶到底是谁……
梦里的画面一直困扰着容初,但是看见时间快要来不及了,她只好暂时撇开那些烦心的事情,打开行李箱收拾行李。
欧阳墨林的婚礼地点选在了一个小岛度假村,需要坐游轮,容初昨晚也与容礼约好了在轮船入口会合,所以她必须得快点赶到去找自家爷爷。
收拾好行李后,容初匆忙地打理了一下自己,随意披散着长发便急急忙忙地出门了。
打车来到游轮码头,容初吹着海风,心情难得的舒畅,因为从今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不会见到宫肃了。
于是,拖着行李箱,容初慢悠悠地迈出脚步,路人都看得出她的心情非常好,正准备去与容礼会合,然后出发。
今天码头只停了一艘船,所以容初很快就确定了会合的是哪个码头,朝上船的方向走去,在隔着不远的地方,她就看到了容礼那老人家的身影。
一兴奋,容初便拖着行李箱朝容礼蹦跶着去,只是越走越近时,她又注意到了站在容礼身边的一个陌生的身影。
由于容礼和那陌生的身影都是背对着容初这个方向的,所以她也看不出是谁,只知道那位站在自家爷爷旁边的陌生人很高大,看起来不像是容礼的随从,没多想,照样好心情地蹦跶去。
快走到容礼身后时,容初做好准备正想要去吓容礼一跳,无奈却因为行李箱的轮子声音太大,前面的人听见了,便转过身去看看。
容礼和那陌生人一转身,容初的好心情便毁灭了,因为……她看见的不止是自家爷爷慈祥和蔼的笑容,而且还有,宫肃嘴边那一面春风的弧度……他笑屁啦!
没想到宫肃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反倒是容初被吓得不禁尖叫:“啊!你……”她想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了?”宫肃故意问。
“你你你!你怎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宫肃无奈道:“因为我也受邀参加欧阳的婚礼,倒是你,昨天……”说到这里,他的嘴巴猛地就被容初个捂上了。
容初一听到宫肃说起昨天,心里就一阵怕,她爷爷还在这里呢,乱说话怎么行!
于是,容初捂着宫肃的嘴巴就对一脸不解的容礼笑着道:“呵呵……爷爷,我跟他有点事要谈谈,你等我一下吧。”
说着,容初便丢下行李,拉着宫肃走远去。
走到离容礼比较远的地方了,容初才赶紧放开宫肃并且主动意识地离他两米远,才敢说话。
“你说清楚,墨林怎么会邀请你参加婚礼!你们什么关系!”容初激动地问。
宫肃则一直都是一脸无奈,他对于容初昨晚趁着他睡着偷跑回家的行为,感到不满意。
“欧阳邀请我参加婚礼的理由很简单,他说,想找个人看着你这个智障,免得你自己乱跑。”
乱跑?容初以为宫肃说的是她想离开这里的事情,一时心虚了,但想想这也不可能,她没对任何人说过,连容礼也没有。
“这个欧阳墨林……”容初真心要被气吐血了,什么智障!他才是好吧!
这时,宫肃倒也大胆地取笑道:“小初,你知不知道,以前的你,比他还狠。”
“什么?我?”容初并不想知道以前的自己是怎样的,便急忙扯开话题道:“别废话了,既然你也被邀请了,那我先跟你说好,我们两个不熟,你也别和我爷爷乱说话,听见了吗?”
宫肃装作思考的样子,视线望向不远处的那位独自等待的老人家,忽地朝容初走去,拉住她的手,边走边说:“小初,我爷爷与容老先生是深交,容老先生和我谈过你的事情,当初你为什么会失忆,失忆之后去了哪里,我全都知道,在你主动要求了解过去之前,我不会和你提起,如果你想知道,随时可以来问我,我什么都可以迁就你,但要我假装与你不熟,只有这点我做不到,明白了吗?”
宫肃的声音很小,说完,宫肃与容初已经快走到容礼的面前了,容初一直被动地拉着走,但也全都把宫肃说的一字一句听入耳中,她心里明白,他能忍受的底线,就到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