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晨,永远都来得迟。竹篱茅舍,淡烟衰草孤村。
茶棚的老翁常年早起,点上烛火,在冬日的山头,格外的温暖。
一只快马疾驰而过。
白马之上,是个身着白衣的中年男子。
男人丝毫没有逗留,马直奔落月山庄而去。老翁皱皱眉,这个男子怎么这么眼熟,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男子下了马,抬头看着这个让自己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地方。我回来了,二十年了。你究竟在哪里?
二十年之约。
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
娫儿,我找了你整整二十年。你究竟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越过千层梯,朱红的大门赫然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大火烧过的地方,已经被荒草覆盖。凄凉,孤寂的落月山庄……
微风轻拂,角檐下的铜陵被风拨弄的叮叮作响。声音早已没有初时那般的清脆,有些已经被雨水锈蚀的劣迹斑斑……
后苑的野草,早已蔓延过膝头,池潭里的温泉,竟也成了一汪死水,没有生气。
早年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已被时间腐蚀得无影无踪。
二十年没有回来了……
当年鼎盛的落月山庄,如今竟已衰败到如此境地。
故地重游,恍如隔世。
边锦年推开东厢尘封了二十年的朱红色木门,灰尘夹杂着霉臭味扑面而来,蜘蛛早已在此做网,他挥挥面前的灰尘,阳光从破败的屋顶穿射过来。碧纱窗前,铜镜也布满厚厚的尘埃,他轻轻拂拭,镜中深处,似看到哪一张美得痴迷的脸……
娫儿,如今,你在何处?
缓缓地阖目,那些只属于他们的回忆慢慢的爬上心头。
……
月夜皎洁,站在亭中的边锦年久久的凝望着夜空中孤寂的新月,虽是颜色引人,却是盖住了其他的星的光彩。
高处不胜寒,注定的孤独。
哎……长叹一口气。
任轻烟笑嘻嘻的从他的身后笑道:“锦年~”
边锦年轻然回头,如果没有那一回头,如果没有那害羞的一笑,如果没有两人的交集,今后的那些悲伤也不会再发生?
“这位是……?”
“这是我的好姐妹,落月山庄庄主的女儿落心娫。”任轻烟爽朗的一笑。
“落姑娘,在下边锦年。”边锦年有礼而到。
落心娫也微笑着回礼道:“边公子有礼。”
站在一边的任轻烟见两人这般的生疏,打和道:“心娫啊,无需跟他多礼,别叫什么边公子了,听着怪不舒服,你唤我姐姐,你就唤他大哥吧。”
落心娫微笑着瞧着任轻烟,点点头:“妹妹恭敬不如从命。”再次向边锦年施礼,“大哥,小妹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