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熊生顿时急得满头大汗,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麻烦两位大哥了,南征军残部已经归来,太子妃正在路上,这位是吴大人,这是三公子,他们可以做证。”听到廖熊生如此说,两个侍卫才重视起来,重新打量了几人一眼,一人对另外一个人点了点头说:“那小子我认得,确实是三公子,看来这人没说谎。”他嘴巴里虽然说着三公子,但口气全无尊敬之意,吴明转头看了一眼廖刚,见到虽然一脸铁青,但脸色还算正常,看来以前也是经常受气了。
两个卫兵交接头接耳了一番,大概觉得这事确实够大,他们也不好担待,其中一人点点头,对着吴明道:“你就是南征军的代表吴大人是吧,你随我进去,你们两个不要乱动,乖乖跟我等着。”说完,闪身进了毡帐,吴明忍住心头怒气,也跟了进去。
转进这个毡蓬的时候,吴明也被吓得不轻,一般的毡帐,六十来平就比较罕见了。太子南征之时,用来议事的主营帐就只有六十来平左右。
吴明粗略扫了一下,发现这个毡帐除了拥有穹顶之外,其他的,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剧院,整个毡帐约成椭圆形,前方有演出台,下面有观众席,最后面,还有个高台,摆着个张桌子,一桌子人正坐在那里高谈阔论,一边吃着零食,点心,不时大声叫好几句。
估计,就是常说的贵宾席了。
下面黑压压的挤满了不少观众,一片嗡嗡然,吵得不成样子。台上一个波斯人正在报幕:“下面,有请各位父老乡亲欣赏我们的特色舞蹈,螺旋舞。”下方顿时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几个波斯女子踩着舞点走到了场上。他们都穿得极为清凉,身上只是挂着一些各色的布条。这些女子在上面摆臀扭腰,做出各种诱惑的动作。
在京都之时,偶尔也有胡姬进行表演,不过那要庄重得多,吴明被近卫营的一些汉子拉过去看过几次,觉得那些胡姬除了裙子稍微短了点外,其他的,还可以接受,但每次表演,仍然让那些军中的汉子们兴奋不已。吴明摇了摇头,收回了目光,跟着那个卫兵朝后面的贵宾席走去。
“让开,让开,紧急军务,耽误了你们一个个的都吃罪不起。”那卫兵一路走着,一路凶神恶煞地喊着。这些观众虽然正在兴头上,但见了他,仍然如同老鼠见了猫,乖乖地让开了一条道路。
没过多久,两人就走到了后面的贵宾台上。诺大的一个贵宾台上,现在就摆了一张嵌玉圆桌,一个公子哥摸样的人正独自坐在桌子上,双眼放光的盯着对面台上,几滴涎水从他的嘴角滴落下来,落在他花绸领子上,他却尤自不觉。
他身后站在一个管家摸样的老头子,正小心翼翼的帮他擦拭着嘴角的余沥,看见两人上来了,他瞟了一眼,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那卫兵刚才还是趾高气昂的,此时却温顺得如同一只猫,压底声音朝吴明说了句:“你在这里等着。”就点头哈腰的朝那老头子迎了过去。
他附身在那个老人面前耳语了几句,那老人面色一变,眼里爆射出精光,朝吴明这边望了过来,然后整了整衣衫,就要走过来。
这时,对面的艳舞大概跳到了尽兴处。鼓声一下急了,在鼓点和长笛声中,那几个波斯女子都踢起腿来,布条都飘起老高。其中一个人更是极快的旋转起来。越来越快,然后猛地把身上的布条朝台下一丢……
下面顿时好一阵鸟乱,各种鬼哭狼嚎的声音此起彼伏。那坐在桌子上的公子哥顿时大吼了一声,弹簧般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然后几步蹿到了栏杆处,也跟着狼嚎了起来。下面的人群顿时更乱了,几乎要把整个毡帐都掀翻了。有人扯着嗓子大喊着:“不好了,不好了,大公子流血了,快来人啊。”
那老人也是大吃失色,也顾不得招呼吴明了,几步跑过去,从栏杆处把廖胜强拉回桌子边,然后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倒出几粒丹药,喂廖胜吃了下去。还满头大汗的为廖胜捶背抹胸,脸上一片焦急。
过了好一会儿,廖胜才渐渐平息下来,这老人才挥了挥手,对着下方乱成一团的人群朗声道:“各位莫要慌张,大公子只是流了点鼻血,吃了点清心静气的药丸,已经好了。”
人群这才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