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道士微微笑道:“苍松亭得立时,曾有一古训,太尉可知。”
“国师请讲。”
“值社稷危急存亡之际,可出手涉之……”说到这里,酒道士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南北两朝相争,本是家事,我们不便出手。但如今我朝内忧外患,北蒙已有统一之势,国主那颜达雄才大略,而波斯新主也是励精图治之辈。南交仍处于独立状态……”
他微微摇头:“所有的一切,都不允许你们再争下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李铁狂笑起来,等笑够了,喘息道:“狗屁的道理,藏心老匹夫,你老早就和南朝有所往来,暗地里不知救济了他们多少次,以为老子不知道?”
他现在怒极,连最基本的尊重都免了。不但直呼酒道士的名字,还直呼其匹夫,天下已不做第二人想。
酒道士不语,转头朝吴明道:“吴大人,人我交给你了,好好辅佐新朝吧。我走了。”
他说完,看了李铁一眼,径直朝外行去。
李铁仍在大笑,可嘴里却咳出血来:“藏心老匹夫,多年谋划,毁于一旦,我恨啊,恨啊……”
他面色越来越白,分明被人以极强的手段震伤了心脉。吴明目送酒道士消失在院门外,才有些怜悯的看着李铁。后者仍是骂不绝口,可声音却渐渐弱了下去。也许是回光返照吧,他突的精神好了些:“吴明小儿,别看你现在风光。所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君臣之间,不外乎这些弯弯绕。我之今日,就是你明日。看着吧……哈哈哈哈……”
吴明微微一叹。想起和前丞相陶仁的对话了。李铁谋反,也许真有汉明帝的逼迫在里面,但天下大事,本就是个成王败寇的事,是是非非谁又说得清?
远方,喊杀声已渐渐停了,李铁的叫骂声也几不可闻。
一个传令兵打马而过,大声道:“太后有令,胆有窝藏叛逆者,一律杀无赦。”
他叹了口气,轻声对李铁道:“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但我并不是你……”
不管怎么说,一个新时代,终于来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