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那鲁大山的手下过来说明此事后,唐芦儿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田七那边,不是,你这就将我给卖了!没天理啊!
“姑娘,请……”碍于这姑娘此时的身份不甚明朗,所以那壮汉催的时候,话里还是带着三分客气,不过他心里却也打量着,若是这丫头神色有什么不对的话,那也无需客气了,到底这是在川山寨上呢。
唐芦儿收回目光,再看向血人那边,心绪一时有些乱起来。她不知道事情怎么忽然转变成这样,也不知道那血人说的是不是真的,毕竟她对自己这个身体以往的事情,一无所知。而眼下,到底是他们玩的一出烟雾戏,还是事情真就有那么凑巧……若真那么巧的话,那她该如何应对此番情况?
见她还磨磨蹭蹭,迟迟不见起身,那壮汉等得不耐烦,心中意定,便伸手一把将她给拽了起来。他本就是个习武之人,下手不分轻重,唐芦儿被他抓得吃痛,加上心头猛地一惊,手下意识的就往桌面上一拨,结果就打翻了桌上的大海碗。碗里的酒洒了出来,往桌下流去,一下子弄湿了绿蕉的裙子。绿蕉娇颜一怒,顿时站起身往那壮汉脸上一呸,接着就是一声娇斥:“滚你娘的蛋,上不了老娘的床,今儿就借机招惹老娘来了,怎么的,当老娘怕你不成,你还真当自己那双铁砂掌是个玩意,我呸,这寨里哪个不比你强,老娘还非得要看上你……”
绿蕉这一通噼里啪啦的怒骂,使得那壮汉一时懵在那。其实绿蕉说的也没错,他确实是对绿蕉有觊觎之心,也曾私下求欢过几次,虽说被拒绝后心里也暗恨过,但是考虑两位寨主对这小骚娘都有些意思,因此他倒也不敢生出别的心思。而刚刚,他更未曾抱有要招惹这婆娘的意思,且那酒也不是他打翻的,却不想着这婆娘竟会怪到自个身上来,还特意在这里扯出那些事来挤兑他。偏眼下两位寨主都在,他到底不敢对这婆娘做什么,只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好一会才咬着牙软下脸道:“姑奶奶,是我没长眼,我在这给你赔不是了,赶明儿我给你送一件新裙子成不?”
“哼,还算上道,记得姑奶奶这裙子是天衣阁那出的,可不是随便从哪个犄角旮旯收来的破烂货。”绿蕉提了提自个那湿了大片的裙子,露出一小节勾人的小腿,然后娇笑一声,就又换了个动人的姿势重新坐下。寨里的男人自是知道这婆娘平日里有多在意自个的穿着打扮,因此一个个基本都将这事当成热闹来看,哄笑一声后就过去了,只是他们此刻看过来的眼光,明显比之前炙热了几分。
原本要起身的田七因绿蕉的这一场怒骂而作罢,绿蕉收口后,他也随之收回目光,重新入定,心里却暗自琢磨绿蕉刚刚的那番话。
铁砂掌,算是最难练的外家功夫之一,但那壮汉在这里却连能坐下的位置都没有,明显是没有太高的地位。如此说来,这寨里深藏不露的人应该是不少了,田七眼中的寒芒一闪而逝,随后目光平静地投向唐芦儿。
唐芦儿这会已经往空地的,往那跪在地上的血人慢慢走过去。她的步子一开始有些迟疑,娇小的身子在这几乎全是壮汉的山寨里,显得极其单薄无依。鲁大山手里慢慢转着那两颗石头珠子,面上带着几分莫测的笑,耐心地看着这一幕。而旁边的吴能,自刚刚听到这事后,先是一阵诧异,随后略一想,眼里立即露出几分惊喜和得意来,甭管是真是假,他必得借着这事,让田七脱不开关系。至于周围的人,面上神色各异,有诧异,有不信,有恍悟等等,不一一细表。
唐芦儿将要走近那血人时,那血人已经抬起头,往她这静静看了过来。唐芦儿一怔,这……这还能叫人吗?何以能忍受到现在!如果他真是她这个身体的哥哥,她该怎么办?
压住心头的震撼,轻轻叹了口气,暗道一句既来之则安之,然后就快步走到他跟前停了下来。
“你……坐下来,我,看看你。”那血人望着她,吃力地抬起手。
唐芦儿慢慢跪坐下去,却当她更靠近那张脸时,心头却还是止不住一阵轻颤,即便是素不相识的人,她也不忍目睹其如此惨相,偏此人从始至终,都平静得似这些伤害不是加在他身上一般。到底是怎样的毅力,才能做到平静如斯!
只是她刚一坐下去,那人忽的就抓住她的手腕,那力道大得吓了她一跳,对方知道惊到她了,即连忙开口道:“别怕,我,我就想好好看看你,我妹妹若是还活着,应该……就跟你一般大,你今年几岁了……”这句话一说完,他的身子似止不住的就要软下去,唐芦儿忙伸手扶了一下他的肩膀,同时道:“我,我刚满十五。”
“十五,十五,比我妹妹小一岁……”那人有些茫然地看着唐芦儿,说不清是失望还是什么,但他抓住唐芦儿的手却一直没有放开,还顺着她的手腕慢慢往上移。因之前花娘给唐芦儿换的这件小袄,袖子略宽,所以此时这人的动作,很巧妙地掩在唐芦儿的袖子底下,就连站在旁边监制的那几个大汉,也丝毫察觉不出这其中的猫腻。
唐芦儿本是要挣脱的,只是当那人用手指在她手腕上划下第一笔后,她心头一怔,即静静*在那,任他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