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酒抱进房内,在烛光下打开信:戌时,爱晚亭。爱晚亭是会同馆西边的一处地方,得名于那里的两棵枫树,是谁约她去那里呢?打开酒坛,一股酸酸的味道,像是……用手指沾了沾酒,尝尝,是葡萄酒。笑容浮上她的脸,此人是晋王无疑。
晋王比燕王好说话,不像他那么高深难测。干脆向他打听打听那几颗陨石的下落,早点找到了,爬也要爬到蒙古去,这些人,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爱晚亭四周点上了灯,明亮如昼,晋王独自饮酒。永乐上前行礼,晋王示意她落座。这次永乐很干脆地坐下了。晋王倒了一杯酒给她,笑问道:“姑娘自己酿的葡萄酒,有没有尝尝味道如何?”永乐一饮而尽,对他笑道:“哪有人用那样的酒坛装葡萄酒的,不伦不类。”
晋王为她续杯,“我倒是尝了尝,并不如这酒好喝。”永乐叹道:“那是我的手艺太差。再说,喝葡萄酒讲究情调,我自问没有那份情怀。”晋王问:“何谓情调?”永乐看他半晌,噗嗤一声笑出来,问道:“王爷你长这么大,有没有体会过浪漫的感觉?”晋王挑眉,示意她说说看,永乐憋着不说,他急了,“无端端挑起话头,又吊本王的胃口,你——”永乐不甘示弱地质问他:“王爷深夜约永乐前来,又不讲明所为何事,不也一样?”
晋王气笑着说:“找你对饮。”永乐讪讪地笑,拿起酒杯与他相碰,两人一饮而尽。默了一会儿,晋王从怀中拿出绸布包着的一团东西,放于石桌上,推到她面前,“给你的。”永乐小心地打开绸布,是一个成色上佳的翡翠镯子,她怔了怔,难道他想收买她?她弱弱地对晋王笑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永乐不敢收。”
晋王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给你就收下。”永乐把镯子包上,推回去,“拿人手软,我不敢要。”晋王指着她,气笑道:“你就这点小心思,怕本王收买你?!”永乐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她就是这么认为的。晋王不说话,自斟自饮好几倍,能感受得到,他在压抑自己的怒火。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