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油纸伞,还是被雨淋湿了半个身子,黑黑的看不见路,深一脚浅一脚地踏着,爱晚亭边的灯笼只有一盏还亮着,亭内不见人影,松了一口气,料到他是不会在的了,来一趟只为安自己的心。站了一会儿,转身准备回屋,一道闪电劈下来,被吓了一跳,照亮了四周深深的草,还有远处撑着伞的人影。
那是他吗?闪电划过,一切又陷入黑暗,不会是自己的幻觉吧?愣了一会儿,身子越来越冷,不自觉地抱紧了自己,抬头看见黑影就在面前,吓得闷哼一声,往后退了两步,差点跌倒,那人一把拦腰抱住她,那臂膀贴着她的身子,灼热灼热的,她不安地动了动,只听那黑影低声喝道:“这种天气还来,你在搞什么?”
她愣住,手中的油纸伞被他扔掉,一把把她拉入他的伞下,被淋湿的半边身子紧紧贴着他,他的脸近在咫尺,明显地感受到他的怒气。就这样静静站了一会儿,永乐觉得不是太妥当,想挣脱他的钳制,他压抑着怒火,拥着她朝亭中走去,亭子里能逼得了雨,却难挡风的肆虐,特别是被淋湿后,愈发觉得冷。
晋王把伞放在一边,拎起湿嗒嗒贴在臂膀上的衣衫,扭头问她:“傍晚就差人送信过去,为何迟迟不来?”永乐扒了扒贴在脸上的发丝道:“王爷没写时辰,我琢磨着什么时候来好呢。”他一笑道:“那你也不能专拣刮风下雨的深夜来吧。”
虽然长这么大还没谈过恋爱,但是恋爱小说看得不少,弱弱地试着问:“王爷不会一直等到现在吧?”他笑着嗯了一声,却没责怪她,永乐道:“我给王爷赔礼了。”晋王道:“嗯,要赔礼的地方多着呢,以后慢慢跟你算。”他背过身去,看着黑漆漆的夜道:“我的人已经打探清楚了,燕王的乳母得了麻风病,一直关在那园子里,怕是已经不在了吧,禁园其实就是荒园——你还准备在他身边呆多久?”
听他说完,不禁问道:“是因为麻风病才列的禁园吗?”心里想着,与陨石有何关系呢,小小的一颗连晋王都不记得的陨石,为何燕王记得如此清楚,还放在那园子里?
晋王转过身来,看着她半晌,缓缓问:“你不会,是对他动了情吧?”
是对他动了情吗?这样想着,脸就发热了起来,晋王向她走来,怕自己的异样被他看出,忙低头说:“欣与的事,还没好好谢谢王爷。”他在她面前站定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不会管这闲事。说说,准备怎么谢我?”这,一时还没想好,只好说:“这是我欠王爷的人情,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他打断她的话,“目前就有需要你帮忙的——只看你愿不愿意。”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