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其实和漕帮没有关系,你为什么一定要……”横波仍是不死心,她还要竭力劝说龙剑心交出白溪月。
龙剑心却是打断了横波的话,说道:“难得见一回面,你我当要好好喝一杯叙叙旧才好,这些事待会儿再谈好了。走,酒菜都已经摆好了,可别放凉了才好。我记得你很喜欢吃酱烧鹅,特别请洛川城百味楼里的大师傅专门给你做了一份,你可一定要好好尝尝。”
龙剑心说着拉过横波的手腕往揽月轩里走,龙剑心总是这样自然而然地做出熟稔的样子,这让横波很是不自在。这会儿她虽是觉得被他拉着手腕走有些别扭,但也不好意思立刻就甩脱了他,便也只能跟着他往揽月轩里走。果然揽月轩的八仙桌上已经摆了满满一桌子的好菜,香气四溢,令人食指大动。不过横波确实没什么胃口,若是龙剑心不肯交出白溪月,她可没什么心情陪他吃喝叙旧。
“龙……剑心。”横波话到嘴边想想又改了口,虽然叫他剑心实在有些亲昵肉麻的让她难受,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现在既然是她有求于人,稍微委曲求全一下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当务之急是要说服龙剑心放了白溪月。这倒不是为了之前那个随口胡诌的赌约,只是因为白溪月是极难得的人才,就算不能被自己所用,也万不可被齐王澹台景招致麾下。
“剑心……大哥,你既然知道我要找的是白溪月,那你也一定知道她是舞阳传人,精于奇门遁甲之术。”横波说道。
龙剑心一边为横波斟酒布菜,一边回答道:“奇门遁甲之术是帝王术,有不可估量的大神通。古往今来那些想要成就帝王霸业的,各个都想尽办法网罗这种人才。白溪月是个中翘楚,齐王爷和南阳王争着要把她收于麾下,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掺和其中?”横波好言相劝,“你一贯笑傲江湖,悠闲自在,只管漕帮热闹兴盛,从不理权力纷争,为什么这一次你偏要管这种闲事?交恶了南阳王对你对漕帮都没有什么好处。”
“你先尝尝百味楼做的酱烧鹅味道怎么样?”龙剑心不回答,却是亲自夹了一块嫩滑的鹅肉放到横波碗里。
横波却不动筷子:“我放出信鸽向你求助,若是不能劝服你,无功而返,实在是吃什么都食之无味。”
龙剑心听她这么说,便也放下筷子,只拿起酒杯喝了一小口,然后说道:“只为了这种事情就食之无味,你的日子过得也实在艰难。早就劝你别再做王侯的鹰犬,随我一起纵情江湖,自在惬意,这才不辜负了人世一遭。”
“为南阳王效命是我的本分,并不是想丢下就可以丢下的。”横波反驳。龙剑心也是古怪,与她并不相熟,却是见面没多久就劝她弃了过往,一身轻松地往江湖上逍遥自在。两年前如此,现在还是一样。老实说她不是不向往江湖惬意,只不过她是一个暗处,又承了君墨玉莫大的恩情,不是想洗手不干就可以洗手不干的。
龙剑心撇撇嘴,挑挑眉,说道:“罢了,劝你也是没用,只能等着横波你哪天自己醒悟了才好。不过我既然当你是自己人,便一定要再劝告你一句,就算是替人做鹰犬的,也得给自己留条活路。至少,你的心还得是自己的。”